白素心侧头对着浅秋耳语了几句,浅秋在明白姑娘的意思后,连忙做好了准备。
片刻后,浅秋清了清嗓子喊道:“涂大哥,麻烦停一下车。”
涂五随即按照吩咐勒马,却不由地纳闷这荒山野岭的为什么要停下来。
只见浅秋敏捷地跳下马车,向岔路口的另一个方向小跑而去。
涂五一脸茫然地望着浅秋远去的背影,正在纠结要不要等着浅秋之时,却听到耳边传来浅秋的声音。
“涂大哥,你先慢些赶马车,到前面的凉亭处等等姑娘。”
马车内的声音很轻,可涂五还是能清楚的分辨出来这个声音是浅秋的。
怎么回事?方才浅秋不是已经下了马车吗?
涂五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却只好听从浅秋的话赶着马车。
姑娘不在的时候,浅秋说的话对于涂五来说同样是具有威慑力的。
马车行至前方不远处的凉亭旁,涂五安静地坐在马车外等候。
莫不是刚才下马车的人是姑娘?
涂五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姑娘为何要穿上浅秋的衣裳突然下马车?
正当涂五愣神之际,却看到白素心控制着一位黑衣人缓缓走来。
“姑娘?”涂五木讷着喊了声。
浅秋一听到姑娘回来了,连忙欢喜地跳下了马车。
“姑娘真厉害,果真抓到人了呢!”浅秋笑呵呵地夸赞道。
白素心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跟着我们的可不止一个人,只抓到一个终究还是不太行。”
浅秋忍不住努了努嘴,对着黑衣人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跟着我家姑娘?”
黑衣人扑通一下子跪倒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是附近的村民,今年收成不好,家里人都吃不上饭了,被逼无奈才想跟着姑娘劫些钱财,我真的也不想这样啊。”
浅秋白了他一眼,问道:“那你迟迟不下手,可是在等什么?”
黑衣人的哭声明显顿了一下,随后忙道:“是因为……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劫财,我不敢啊!”
浅秋内心当然是不相信的,如果真的是不敢,就不会一直跟着他们了。
况且之前那几个马贼武功也差得很,不还是敢对他们下手吗?
还没等浅秋说什么,白素心就面无表情的用佩剑划过黑衣人的衣袖,瞬时一块令牌掉到了地上。
黑衣人登时傻眼了,刚编的谎言瞬间不攻自破……
一旁的浅秋连忙弯腰捡起令牌,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
“平民百姓也会随身携带令牌吗?”白素心不疾不徐地问道。
涂五凑近了一步,开口道:“姑娘,这好像是西府军的令牌。”
浅秋眼神不屑道:“姑娘,西府军怎么什么人都有啊,上次那个登徒子不就是西府军的副将吗?”
涂五一脸茫然问道:“什么登徒子,难道有人敢欺负姑娘?”
谁敢欺负姑娘,他定然不会放过那人的。
浅秋骄傲道:“涂大哥多虑了,还没人敢欺负我家姑娘呢!”
黑衣人看着面前的令牌,绞尽脑汁想要编个谎言出来。
咬死也不能承认他是西府军的人,就说这块令牌是他捡来的好了。
白素心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西府军一向纪律严明,每次出门绝不会是一个人。你若说是捡来的,也难以让我们相信。因此你必定是西府军的人,况且你能外出行动必定是有人吩咐。说吧,这一次跟你一同出来的有多少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脸色变得煞白,刚想好的理由瞬间就不能用了。
他也只是个做事的啊,为何要让他面对这一切。
情急之下,黑衣人连忙解释道:“姑娘不知,就是您提到的登徒子吩咐我们跟踪的。”
“跟踪我家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浅秋没好气道。
竟然敢跟踪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吧。
上次茶摊的事情,黑衣人也是在不远处待命的,因此知晓浅秋指的人是薛瑞。
黑衣人颇为无奈道:“薛副将让跟踪的是浅秋姑娘……”
薛副将,对不住了……谁让他在两位姑娘心里不是什么好人呢。
浅秋一时语塞,却听白素心开口问道:“跟着浅秋做什么?”
前世薛瑞与浅秋从未见过面,即便是今生也没有什么交集,白素心实在是想不通薛瑞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浅秋。
白素心与浅秋目光灼灼地望着黑衣人,只等着一个合理的交代。
“是因为薛副将看上浅秋姑娘了……”黑衣人一脸无奈道。
浅秋的脸颊瞬间红到了耳根子,下意识地喝道:“你胡说,这绝不可能!”
浅秋虽说这几年跟着白素心性子外放了许多,可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再说了薛瑞在浅秋心里一直是个登徒子的形象,登徒子对她有好感,对她来说那可是个劫难啊。
白素心抿嘴一笑,这理由编的真的是一点儿水平也没有。
上次在茶摊是薛瑞与浅秋第一次见面,那时薛瑞的话就是前后矛盾的。
白素心不愿意计较的原因,不过是认为薛瑞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但却不意味着她甘愿这么被人监视。
浅秋很快平静了下来,清清嗓子道:“你们薛副将那样的登徒子,每日要派多少人出去跟踪姑娘啊?西府军究竟是效忠于朝廷的,还是只听令于薛副将的?”
黑衣人一脸茫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