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帘一挑开,入眼的就是一个眉梢高挑,颧骨微微突出,略显消瘦的女子。眼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高傲,这一抹的不经意,却被乌林珠真真实实的看在了眼里。
这人怕就是那三福晋,勇勤公朋春之女董鄂氏了吧?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只不过这种人找她所谓何事呢?不会也打着和伊尔根觉罗氏一样的想法吧?
“臣妾贸然打扰了。”
董鄂氏一进马车,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直接坐在了乌林珠的对面,嘴里说着打扰,但是全然没有意识到已经打扰到别人的意思。
“三弟妹说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姐妹,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伊尔根觉罗氏微微一笑,这一会儿的笑都快赶得上乌林珠一个月的笑了。
要知道,做样子也是很累人的。
“不知城贝勒福晋找臣妾可有事?”
乌林珠实在不想就在这里,和这两个人虚与蛇委。
“呵呵,也没什么事,只是前几天你和四贝勒成亲,府里有些事走不开,没有去给你和四贝勒贺喜,要不今儿听丫鬟说四福晋也过来了,便想来瞧瞧。”
董鄂氏说着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乌林珠一番,这一番打量,让乌林珠莫名其妙的有些不悦,任谁被别人用这样跟看货物一样似的眼神打量。怕是心底都是不高心得吧!
可是乌林珠虽然心底非常的不痛快,但是自身修养提醒她,不能生气,不能翻脸,这个时候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任由董鄂氏打量。
“呵呵,整个紫禁城都知道,三弟妹是最辛苦的。”
伊尔根觉罗氏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竟然让乌林珠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臣妾可不像大福晋,臣妾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了,那些狐媚子,每日里乖乖的,本福晋倒是可以张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什么幺蛾子,臣妾有的是手段,让她们服帖。”
董鄂氏用涂满蔻丹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一张粉色帕子,漫不经心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面对这两人的谈话,乌林珠只能当一个旁听者,因为大婚之日的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还有这诚贝勒府上是个什么情况,乌林珠也不清楚,不过,乌林珠知道,三爷在这个时候只有妻妾还没有子嗣。
诚贝勒和比四爷年长两岁,如今四爷府里都有两位小格格了,可是诚贝勒府里却一个子嗣都没有,说起来这些是一件奇怪的事。
“妹妹也无需和她们置气,都是伺候三弟的人,那么大家都是姐妹,没必要为了些小事,便惹的自己不痛快。”
伊尔根觉罗氏这会儿,可是将她的贤良和善发挥到了极致。
从此处,乌灵珠也听出来了一个大概意思。估摸着是她成亲的那天,三阿哥府里应该发生了妾室用不正当手段争宠,然后被这董鄂氏发现了,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了嫡福晋惩治妾室的戏码。
所以那一天,董鄂氏才没有过来。
“大福晋贤良淑德,府里妾室也乖巧,自然不懂臣妾的心烦之处,若是臣妾府里的那些妾侍们,也如大福晋府里的那些妾室一般关巧,臣妾自然就省心省力多了。”
董鄂氏说着看向伊尔根觉罗氏一脸的羡慕,同样是福晋,人家大福晋都生了四个格格,这肚子里又有了,府里的妾室,也都乖巧听话。
可是她呢,嫁给三爷这两年来,肚子一直没个声响!
虽说有三爷怜惜,府里妾室在她没有怀孕之前,是不能有孕的,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三爷不能一直没有子嗣。
这也就导致了董鄂氏平时的脾气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刻薄。
“瞧瞧我们两个一直说着话,都将四弟妹快给忘记了。”
伊尔根觉罗氏对于董鄂氏的羡慕也只是一笑而过,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乌林珠身上。
“说到四福晋,咱们都是妯娌,本福晋不得不给你说啊,一定要好好管理好那些妾侍,这些贱蹄子,最会见缝插针了。”
董鄂氏自己不如意,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如意,当即就给乌林珠传授她那些收拾妾室的方法。
“三福晋严重了,府里也没几个人,那宋氏和李氏也是安分的。”
乌林珠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就算他们四贝勒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愿意让外人指手画脚,听笑话。想来四爷也是不愿意的,所以乌林珠不会多嘴的去嚼这些舌头。
“谁知道他们表面上安分守己,背地里可想着怎么害当家主母呢?本福晋现在给你说,那可是好心。”
董鄂氏屑的撇了撇嘴,非常不满意乌林珠的表现。
她认为自己这么掏心掏肺的给她说,那么乌林珠必须得感恩戴德才行。
“嫂嫂也觉得三弟妹说的严重了,每个府里边难免有一两个不懂事的,平时得多教导教导就行了,没必要整日对她们呼来喝去,毕竟都是伺候主子爷的。”
伊尔根觉罗氏左瞧瞧乌林珠,右看看董鄂氏,最后还是替乌林珠开了口。
“算了,看来时候也不早了,皇上的銮驾马上就要起身了,臣妾就不打扰大福晋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董鄂氏本来想找乌林珠说这些管教妾室的话题,谁知乌林珠居然不感兴趣,那么她也没有兴趣留在这里。
所以董鄂氏说完之后,直接冲着伊尔根觉罗氏点了点头,随即弯着身子钻出马车,可是在走过乌灵珠跟前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