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驱使你,外面世界那么大,我只顾着抓妖修仙,我要你替我去看看大千胜景,然后回来讲给我听,怎么样?”
“这还不算驱使吗?”
“算吗?”
夕阳下,一人一鬼相视而笑,莹白色光点飞入长河心口,轻桐的身体随即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只是她没有揭穿他的小心思罢了。
要知道天下的妖魔那么多,他要除多久才除的晚,什么抓尽世间妖魔便放她走,不过就是拿了个蹩脚的理由把她留在身边罢了。
轻桐撑着伞站在长河身侧,像是暂时忘却前生和后世般,淡然的笑着。
“时辰已到,鬼王殿下,道长,月老城由此进入,请吧!”
长生和无名面面相觑,眼中尽是疑惑和不解。
“不是还有第三重考验嘛?”长生环顾四周,“这前尘往事都还一知半解,我说月娘,你这是在耍我们吗?”
“自然不是,月娘岂敢。只是第三重考验并不在这里完成,而是在那道门后面。世人皆以为那门后便是月老城的所在,但他们不知,最初也是真正得月老城,并不在这里。鬼王殿下和道长天赋异禀,应该明白月娘的意思了吧?”
“你说过,希望我们找回真正的时枳,那也就是说,找到他我们才能进入真正的月老城?”无名问道。
“不错”,月娘的声音中流露出赞许,“当两位踏入眼前这座月老城时,第三重考验便会开始,而有关轻桐和长河的记忆也会在过程中全部展现出现。”说着月娘的声音顿了顿,“轻桐她已陷入痴妄,但本性并不坏,若可以还请两位,放过她!”
“只要轻桐姑娘不伤人性命,你答应的事情便不会发生。”有了无名的保证,月娘的声音听起来安稳了不少。而长生冷哼一声,闷闷不言,脚下不做犹豫,朝着门后面的世界踏去。
“鬼王殿下。”
长生脚步一滞,并未回头。
“如今的时枳和月老城不复当日,城中所景,一草一木皆为噬心,万事小心!”
无名站在长生身侧,“还是你原来的样子顺眼些,不如变回来?”
长生冷言不语,像是谁惹他生气了般,右手墨戒光华涌动,随机又变回小公子的模样。
走吧,她拉着无名,纵身踏了进去
“月老城是这样你以为魔啊鬼啊治下国度便如炼狱一般嘛?笑话!像我鬼界也是如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景,不过就是黑了点,成年见不到太阳罢了。”长生满不在乎的嚷嚷,实则内心忍不住惊诧,倒不是哪里奇怪,而是一切显得正常,太正常了,甚至正常的有些好看。
环木皆山,翠鸣云顶。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木楼起于参天古树,于凌霄间横向一字排开,化作千般幻景万般色彩的云楼。
重山之下是蜿蜒如龙的两壶江水,平遥相望而不见边界,浩浩汤汤相遇于下游,红青二色是为江色,相遇相融,于瀑口倾泻而下,又随风入云,勾勒出晴空之上的半月之景。
此皆为抬头俯身得见之景,而两人平目而望去眼前除却这华楼重镇哪还有其他景象,若不是这满街清俊样貌的男女衣下皆耷拉着各式各样的狐尾,他们还差点真以为自己回到了人间。
“这哪是什么月老城,分明个就是大型皮毛市坊,这五花八门的狐狸尾巴都快把我晃晕了。”
“少说两句,正事要紧!”
无名复又换回一脸严肃之态,长生撇了撇嘴。
“装腔作势”
话音未落,一阵杀猪般哭爹喊娘的叫声从西街档口传来,像是敲着大锣唱戏般的人声鼎沸不绝于耳,长生和无名便被这热闹给吸引了过去,走近一看竟没想到还是熟人!
狐妖张掌柜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巨大的狐尾覆盖在一人身上,只见那人平躺于地面,身上被麻绳五花大绑个严严实实,
看起来像是生息全无了般。
“卖身葬主啊!各位发发善心,要的不多,人均一文。您一文他一文,明天送我去上坟,感谢各位大官人!”
张掌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嚷着,见人递过来手帕忙道谢接过,而哀戚的表情在抬头看到来人之时换成惊愕的神色。
长公子,道长,你们....
我说张掌柜,您这是唱得哪出....
无名不等它说话便兀自掀开狐尾,露出被绑者的脸。
“九歌?”无名声音有些诧异。
被五花大绑的九歌嘴角塞着麻布,喉咙中酝酿着呜咽的声音。
这倒是奇了!长生拿出塞在九歌口中的麻布,朝着周围的人喊道,“都散了啊散了”
众人见无热闹可看,簇拥的人潮又瞬间散去。
“快给我松开!”九歌气急败坏的朝张掌柜喊道,“谁叫你绑的这么紧,勒死小爷了知不知道!”
长生拈了句口诀,三加五除二便将九歌身上的麻绳解了开。
很快她便弄明白事情的原委:说来这狐妖掌柜本名为琮徽,听着倒还雅致得很。听说还曾是这月老城狐族中的贵族后代,奈何十年前与一男狐相恋而触了这月老城的法律,因而被罚守在三步停当了个狐头掌柜。此言罢,琮徽变回本来的样子,原是个模样清秀可爱的男狐。长生撇撇嘴,果然换上这张脸,即便撒了自己一鞋尿也没那么可恶了。话说那日琮徽被店小二黎珀扔出云来客栈,正逢罚期已满可归月老城。谁知误打误撞遇到同样前往月老城的陆生,陆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