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我的灵力竟对你无用?”
这下轮到长生惊讶了,她前脚刚施下这昏睡咒,怎么后脚人又好端端站在了她面前?
“我问你人在哪?”
“我这不正要给你去找吗?你急什么?”长生叉着腰耸着肩,忽然看到人影闪过中厅,忙用手指着对九歌说道,“喏,真正的掌柜就在那,要不你问问他?哎,张掌柜,别跑啊,过来聊聊啊。”
狐妖本被长生用术法封住动弹不得,却不知为何突然被解开,匆忙间披上人身,没想又遇上了这活修罗。
聊什么聊,有的聊才有鬼。狐妖撒腿便跑,却见长生双手环胸站在远处,丝毫没有追他的打算,嘴角边的笑意好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转头却见一灰衣少年提着把明晃晃的短刀向他逼近,别说是魂了,连五脏六腑都被吓得错了位,登时丢掉了人皮,化作狐狸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九歌看着眼前的人变成一张人皮逶地,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但一记闷棍没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眼前一黑,他总算踏踏实实的晕了过去。
“灵力不好使,棍子还不好使吗?阿凡,咱俩这见面方式,转世轮回也没变啊!”长生丢掉手里的木棍,用脚踢开人皮,再次伸出右手,从戒指中发出的灵力将衙役和九歌悬空包裹起来,静静的漂浮在长生的身后。
此时月圆而中,不知从哪传来几声狐啸和淅沥却又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长生以手抚额做头疼状。
“今夜可真是热闹!不仅是妖怪,连人的生意都要做!”她回身指着漂浮在身后陷入昏厥的九歌,“你这家伙,怎么身后跟了尾巴也不知道?”
月圆之夜,七道快速移动的人影从四面八方将三步停客栈团团围住。很快,他们以一人为心成围拢之势。
“人都齐了吗?”说话的正是刚才留下看守的那名衙役,此刻围在他身边的有七名蒙面人,各个手中提刀等待指令。
“齐了”为首的答道,说着他拿出小像笺,上面画着的正是九歌,“何时动手?”
“现在,子时之前解决。”衙役扣紧手中的刀鞘,“客栈内还有我的一名同伴,诸位拿钱办事,多余的杀孽便不必动了,尤其还是官府的人,怕几位也不好应付,若遇到反抗,重伤即可。”
“官爷放心,我们拿钱办事,也自不会给自己找多余的麻烦。”
“那今夜之后,我与九府那位,诸位便做不识即可。”
“自该如此。多问一句,那小子可有防身之物?”
“确有一柄短刀傍身”说着衙役寒光一闪,“不过无妨,那刀早已被我动过手脚。”
这是陆生回到人间的第五十年,从五十年前开始,他便成为连接人间与云来客栈的枢纽,一切都是因为隐娘向月老城主保证,他会是狐族最可信任的人类。只要五十年,完成五十年来月老城这桩周而复始的恶心勾当,他就可以再回云来客栈,进入皎月坊,取得进入月老城的资格。而所做的这一切,终究是为了和隐娘重新团聚。
五十年前,他如愿与隐娘喜结连理,月圆之夜,万狐来聚,他被安置在云来客栈,等隐娘带回城主时枳的手令便可将其带入其中。一连半月,他在诡谲妖异的云来客栈里苦苦等待,换来的却是隐娘亲手所书的绝情信。
她说思虑过后,终觉人妖殊途,令他速速返回人间,就当一切全是镜花水月一场梦。陆生愤然欲闯月老城,被打的体无完肤。狐妖纷纷耻笑,一个卑微的人类也配进入月老城,享千年寿命?
什么千年寿命,他不稀罕,他只是想问清楚,为何她会突然不要他?
他想带她走,去人间也无妨,管这天下能不能容得了他们,最多不过已死相护,也不枉然。
很快,他收到来自月老城主时枳的信笺,信中所约:他的寿元不变,但样貌不会继续衰老,只要他肯作为沟通人间与云来客栈的枢纽,在每个月圆之夜开启云来客栈的入口,不断诱杀修真者,为狐族炼制祛除妖气的药丸,那么五十年后,他便可进入月老城,与隐娘团聚。
陆生不求厮守,只愿以五十年换一个答案,念及于此,再无犹豫,以血为盟。
时光斗转,五十年转瞬即逝,样貌和声音都未曾改变,但他却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夜子时,约定期满,月老城将会为他敞开大门。
“隐娘,马上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陆生自顾地笑道,他将画卷从墙上取下小心收好。
“为了一个答案你浪费了自己五十年的时间,这笔买卖可不划算啊!”长生从昏暗的灯光中走出来,自顾自的坐在蒲椅上翘起二郎腿。
店小二,也就是陆生并未感到任何意外甚至惊惧,反而如早有预料般继续摆弄着手里的事物。“值不值得,原不是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能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长生坐直身子,“但我明白的是,隐娘既然让你回到人间,定有她自己的想法,可你没听她的话还把自己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着实辜负她一番苦心。”
陆生的身子不禁颤抖,画卷顺着手中滚落到地面。
“说到底你一点都不信任她,所以才不愿听她的话。你想知道她因为什么毅然离开你,是有了新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