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温馨的画面落在睿王府的人眼里虽有些惊讶,却也并不会特别震惊。
所谓旁观者清,君铭睿自己可能没察觉他对夏听书的态度有多纵容。
但他们这些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人却是清楚他的为人的。
平时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人,哪容得过别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就算那人的本事再高,以君铭睿的性情也是不会容许的。
普天之下也就夏听书敢到他面前撒野还能全身而退,有时甚至讨价还价的占君铭睿的便宜。
可闻家几人看在眼里那就不是震惊所能形容的了。
外界都传睿王妃嚣张跋扈不得宠。
嚣张是有,跋扈还没看出来。
但你要说不得宠,那绝对是眼瞎了。
这哪是不得宠?!这简直是宠上天了好吗!
且不说睿王府下人对夏听书讨好恭敬的态度。
就说你见过哪家妻子指挥自己夫君做这种女人家做的活计,还这么理所当然的。
更遑论她指挥的还是大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威名在外的杀神。
可她不但指挥了,那个惊才绝艳,万人之上的男子居然还照做了。
这种事连最普通的庄家汉子都不会做的好不好!
君铭睿不仅做了,还做的从容不迫,非常自然。
他们觉得自己受到的冲击有点儿大。
其实也不怪他们如此吃惊,在古代,讲究君子远庖厨。
像洗衣服做饭这种事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否则一般男子是不会去做的。
就是女子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成亲之后,一般女子就会承担所有的家务,而不会让男人干这种她们也认为是男人不能做的活计。
有些富贵权势的人家自不必说了,连看下人洗衣服做饭都很少见。
这是这个时代赋予所有人的思想束缚,传承已久,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
夏听书来自现代,所受教育不同,君铭睿又是个随心所欲,不看重礼教名声的,所以这两个人对这种事倒是没所谓。
这画面刺痛了某位“老黄瓜”的眼,这不,搞事情的又窜出来了。
闻怡甜快步来到夏听书面前,对夏听书娇嗔埋怨道:“王妃,您怎么能让睿表哥做这种最下等的仆妇才做的活儿?!”
她怕夏听书再讥讽她,就没敢再称呼姐姐。
“睿表哥是王爷,更是万民敬仰的战神。”
“您这么做让睿表哥的脸往哪摆?”
“还是让甜儿来帮您吧。”说着就弯腰伸手拿夏听书放在盆子里刚洗好的衣服。
夏听书啪的一声把手里抓着的正在涮洗的衣物丢回盆里。
一院子的寂静,德叔和明石怕受牵连,默默往边上挪了挪。
就连站在架子旁正在晾衣服的君铭睿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夏听书两人。
那女人落不了好是一定的了,君铭睿想。
感受着紧张的气氛,闻家另外几人想出来把闻怡甜劝走。
他们还没迈出一步,就见夏听书站起身来,面对同样感受到不同寻常气氛而起身的闻怡甜。
“我说老黄瓜啊,你怎么总记不住教训出来搞事情。”
“本王妃刚才没打你,是不是给了你能兴风作浪的错觉?”
“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跑这儿来添油加醋,挑拨离间,你在家没少下厨吧。”
“你要装大度,耍心机,请不要把我的智商也拉低了好不好。”
“对着个外男表哥表哥的往上扑,你不要脸也得给别人留点儿不是?……”
夏听书连珠炮似的把闻怡甜怼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委屈的看向君铭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或许换个人就心软了,可惜君铭睿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夏听书见她还不老实,也不再废话,她扫了众人一眼,找到角落里的德叔
“小德子,把这像麻袋一样能装的女人给我拉下去打几板子,让她涨涨记性,别总没事出来找存在感。”
德叔看向君铭睿,见他点了点头,心里立刻有了底。
他就说以王爷冷心冷情的性子,对十几二十年不曾联系的外家应该也没什么感情。
果然如此,早知道这样,他就让这几个闻家人在厅堂里干等着了。
省的还惹了王妃的不痛快,说不定到时候他还要跟着遭殃。
德叔唤了两个侍卫进来把闻怡甜往外拖,闻家几人吓的赶紧跪地求饶。
夏听书见闻怡安也跪在地上,走过去把她拉起来,对德叔道:“算了,板子就免了,打她几巴掌把她丢出王府吧。”
凡是想在她夏听书身上使心机的,就没有能全身而退的。
君铭睿觉得夏听书应该蛮欣赏这闻怡安小姐的,她可不是谁求情就能让步的主儿。
闻怡甜被打的掉了两颗牙,左脸肿了老高,被侍卫拖着扔到了王府大门外。
幸亏睿王府建地极广,附近就这一座府邸,也没人敢在睿王府门前停留路过。
否则闻怡甜的脸面明天就丢的满京城都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