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又是等待,汤玛斯还能清楚的记得母亲那时候把自己送到安德鲁舅舅这里,然后让汤玛斯等待她回来,没想到的是这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明明现在已经离真相很接近了,但是安德鲁舅舅却又让自己等待……汤玛斯低下头紧咬嘴唇,背在身后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汤玛斯,再怎么说你也算是弗洛斯特家族的一员,记住我的话,耐心是我们强大的武器,我希望你能懂这个道理。”安德鲁察觉到了汤玛斯心中的不平,不过他也没有去批评这个孩子,只是用平缓的语气循序渐进引导,“我想今天你也累了,温蒂,带他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是的,父亲。”温蒂答应一声,便带着汤玛斯走出了大领主的房间。
“孩子们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安德鲁仰头长叹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摆在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他亡故妻子的相片,就仿佛是相片中的人是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换做是你,会怎么做呢?薇奥拉,要我说啊,你肯定会把孩子们给宠坏的吧?人们都说母亲要比父亲更加宠爱自己的孩子……你离开的这么早,就这样把孩子们丢给我……”
安德鲁看着相框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勾起嘴角自嘲般的冷笑了一声,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他得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才能让范·海尔和他的同伙露出狐狸尾巴,唯一能肯定的是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他还不清楚雄狮庭议会中有多少人是与帝国首相站在同一边,而且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帝国首相的范·海尔会跟一个普通的帝国军官过不去,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看来这将会是一段很难熬的首都之行。
距离上一次那场无聊且烦闷的郊游已经过去了快两周了,除了克瑞格在之后的两天给他们送来了一个奇怪的类似指南针一样的东西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平静,他如往常一样去帝国学院学习,如往常一样跟其他的同学们嬉戏打闹。
唯一与往常不同的就是现在他手中这个看上去简单而且奇怪的装置,这个东西该不会是坏的吧?法尔威克想道,因为这个装置中的指针就像是卡住了一样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据克瑞格所说,这东西是那个叫艾兰的银发小子制作的,他在指针上动了一些小手脚,似乎是用某种方法让上次他们在那个守林人小木屋的废墟中收集到的灰烬粉末依附在指针上,让它会指向纵火焚烧小木屋的施法者。
如果法尔威克没记错的话,据克瑞格所说,他们一共制作了三个这样的装置,而他将其中两个分别给了他和温蒂,他们自己只留了一个,就一个术士而言,还真是大方的很……
“法尔威克少爷,您回来了。”不知不觉的,法尔威克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管家见他盯着手里的东西入神不禁投来了古怪的目光,“今天在学院过的可还好?”
“没什么特别的。”法尔威克把手里的东西放进上衣口袋中,他抬起头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公爵府,总觉得今天公爵府的气氛有一些微妙,“家里发生什么了吗?”
“并……并没有发生什么,快进屋吧,我已经让下人生起了炉火。”管家吞吞吐吐的样子更让法尔威克觉得可疑了起来,不过总不能在外面待着受冻。
穿过庭院进屋之后,法尔威克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了起来,公爵府的确和往常不太一样,但是他却怎么也没办法察觉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是危险的感觉,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而当他扭头看向管家的时候,管家也只是对他点头咧开嘴笑一笑。
“好久不见了,兄弟。”直到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法尔威克才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那种压迫感来自于走道两旁站立不动的黑色铠甲,或者说曾经那里摆放的是铠甲,现在他们都是站岗执勤身着同样黑色铠甲的黑羽铁卫。
“沃尔特……所以我父亲把你给派来了。”法尔威克这才想起了他曾经向父亲汇报了一些这边的情况,看来父亲还是很重视这里,派遣了沃尔特到首都来。
“是的,但是还有更多的惊喜。”沃尔特站开到一旁,伸手推开了通往客厅的大门,“快请进吧。”
法尔威克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沃尔特不容违背的眼神下缓步走进了客厅,要不是他是自己堂兄而是某个下人的话,法尔威克早就因为这种无理的眼神而惩戒他了。
壁炉中跳动的温暖火光照亮了整个客厅,而坐在壁炉前烤火取暖的人则让法尔威克露出了笑容,那是一位身着制作精美的黑色长袍,体态优雅的女士,她有着与法尔威克一样的黑色头发,只不过更加乌黑修长,看到法尔威克进来之后,那位女士站起身对他投以微笑。
“姐姐!”法尔威克快步走到伊琳娜面前,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我亲爱的弟弟,你在家里可从来没有这样过。”面对自己弟弟的这般热情,伊琳娜反倒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只能像安抚小孩子一样用手轻拍着法尔威克的后背。
“是父亲让你过来的吗?”法尔威克松开双臂长出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我现在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
“我从父亲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不过……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伊琳娜坐回到了之前壁炉前的摇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