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浔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号人物来。
不过这真的不怪他,上次乱葬岗一战,阿苑现身时他正与那蛇怪缠斗,也就是在哪个时候,我才知道阿苑修魔道。
直到后来我被困入尸魔的结界之中后,阿苑才消失不见的。
我始终觉得那孩子虽然年轻气盛了些,但心肠应该是不坏的,如果我们能够笼络住他,以后在皇城之中也少不了好处。
我们再次回到皇城的时候是直接瞬行而归的,起先夜浔曾同我争辩过,说是在结界下动用术法会不会被发现的这个问题。
我对此毫不在意,当即反问:“难道夜大人很想被那城门口的小丫头片子堵着搜身吗?”
他被哽住,气血不畅地咳了咳:“当我没说!”
我还是同之前一样,化成了男子的模样,夜浔也扮成了一开始的那副书生打扮。
我们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在皇城招摇过市,就连偶尔路过几个巡逻的士兵,或者是刚好在大街小巷的石壁上粘着我俩的通缉令。
可惜,可惜,道高一尺,鬼高一丈!
再次路过宸王府时,那里现如今都已经有了重兵把守,虽然原来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小扣子住的地方,绝对不会是这幅冰冷肃杀的模样!
“啊——”
我刚还在这么想,这时候就自那高墙之中,猛地响起一声凄厉尖锐的女子惨叫!
紧接着,便是几声狂躁低吼的狗叫声,连带着女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就在那种极度惊惶失措,极度绝望恐惧的声音之间,我居然还听见了一阵阵朗声叫好的喝彩声。
是什么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饶是在宸王府门口驻足静立得太久了,门口守住的几个侍卫已经开始注意到了我们。
他们一脸不好惹的模样,堪堪将腰间的佩剑拔出几寸,在阳光的折射下晃得人眼花。
夜浔显然也是听见了这里面传来的不小动静,他也肯定是知道这侍卫的意思。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隔着衣服拉住了我的手腕,径直将我往宸王府前面拽。
我以为他是有什么新的打算,只是为了要掩人耳目,所以才做得如此严密细致。
很好,我开始期待他的好主意了!
于是他在我热切期盼下,将我默默地拽到了宸王府极其偏僻的一处低矮后门口。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我们要从后门悄悄进入,谁知,他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并且严肃地指了指小后门侧面那面爬山虎墙角下的洞。
我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那是一方狗洞!
但我用自己脑子里面强大的想法说服了自己:“夜大人的意思是,方才里面那只狗是从这只狗洞里面钻进去的?只要我们守住这个洞,就一定能够抓到那条狗的?”
夜浔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嘴唇,然后微笑着摇摇头:“我是想委屈一下白大人从这狗洞进去,也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再也忍不住了,气得跳了起来:“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夜浔又显得很是受伤的样子:“那,那要不你走走人的后门也是可以的!”
要不是谋害同类神祗会被打入阿鼻地狱,否则夜浔不会好好活到今天的。
我是真的生气了,叉着腰杆梗着脖子同他理论:“你要是真的安了想要好好执行公务的心思,就给我认真点!”
“哦~?”他嘴角一勾,还在笑:“白大人是哪里觉得我不认真的呢?”
例子要是举呢,当然我能够举很多啊,但是我一向秉承催人奋进的目标,看着夜浔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失望。
“你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吗?从幽冥出来,再到刚刚,有哪些时候不是你在我认真的时候突然冷言冷语的嘲讽?
现在倒好,变本加厉的是吧?居然都能想着用狗洞来戏耍修羞辱我?”
听完了这话的夜浔,脸色黑了一半,他这种面上阴晴不定,眼中神色复杂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
真,复杂且难以揣摩。
“白大人这是将自己的内心话说出来了吗?”他突然凉凉道。
我冷笑一声:“心里话?我这分明就是实话好吗?而且,你敢保证这些我说过的事情你没做过?”
他被气笑了,双手扼腕,垂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白大人在军营之中,与宸王一口一个小扣子的来,一口一个小白的去。
称呼亲昵,谈话间嬉笑打闹的时候,也可曾有想过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呢?”
我被他这话堵得有些猝不及防:“我,我是喊过他小扣子,但这毕竟都是很久之前都开始了的,而且,而且我哪有你说的和他嬉笑打闹过?”
这下轮到他冷笑一声,然后背过身去不看我:“对啊,你怎么会记得这些事情的呢?”
我,我,说实话,我真的有被真真切切的气到了!
我们僵持了良久,直到我脚后跟都站得有些麻了,一口恶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于是开始了自暴自弃:“不就是钻狗洞吗?既然夜大人很想看,那我奉陪就是!”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在雷厉风行与悔不当初之间疯狂徘徊。
我原以为自己说话语速很快,倘若在夜浔没有听清的情况下,自己还是能侥幸逃过一劫的。
但是,最最可恨的就这个但是,那小子听见了,他不止听见了,他还听得一清二楚。
“那在下就恭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