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净泉山洞里面出来,我和夜浔谁也没有先和谁说话。
我不好意思,他肯定不是。
方才洞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甚至于我闭上眼睛都还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夜浔近在咫尺的气息。
不自觉的,这张脸就不自觉的开始燥了起来。
两相尴尬的气氛,我默默地在心里期待着有那个不识趣的小鬼前来打破它!
“阿宁!”
我心里还在焦急地寻找理由赶紧离开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了夜浔的声音。
此时的他面色异常的严肃,漆黑的眸子里面似有星火闪动。
这下到是把我整得不好意思了,原本之前哇还能张口就把夜浔怼上一怼的。
现如今,我却是连他的眼睛都不敢正视了。
方才洞里面那莫名其妙的亲了一下,效果可见一斑。
“如,如何?”由于我不敢抬头看夜浔的眼睛,再加之脸上又不自觉地红上了一红,这下两个反应,要是被夜浔看见了,不晓得要嘲笑我多久。
但是现在我不确定,因为他这会的语气听得出来,倒不像是个会开玩笑的语气。
“有些话,我想应当同你说说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下着很大的决心。
我不确定夜浔的心思,也不敢去猜想他接下来要给我说的话,毕竟,在这之前,我还很确定的猜测过这厮现如今的背景。
想到这里,我又不自觉的看了看面前这人身上穿戴整齐的衣袍,玄纹云袖袍,寸寸的绸子中还隐隐带着金线一闪而过的暗芒。
可谓是权贵至极,若不是得了什么好处又或者是升官之类的,怎么会有如此好的待遇。
要我说,我还是那句话,除非夜浔自甘堕落做了那个淇水神女家的上门女婿,不然就凭借着在幽冥的这丁点晋升制度,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与这衣服相配的权利。
我认为不可能,不然我的脑袋拧下来给夜浔当球踢?
这些个猜想一一摆在我的面前,绕是内心的落差感莫名又上来了,竟然让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别了吧,夜大人公务繁忙,要是想给我个什么解释之类的话,我看还是算了吧,今日就当你我醉了就好,您无需介怀,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
说完这些心里话,我突然觉得很是苦涩,莫名的委屈感竟然就如同泛滥的潮水一般在我的心腔里面翻滚。
差一点,如果我还在夜浔面前站得久一点的话,那种崩溃又恐怖的情绪宣泄出来,一定会无情的将我淹没。
我转身欲走,却被夜浔一把手及时的拉住:“阿宁,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只觉得喉头一哽,被千万反复的话语堵地生疼,好不容易平息回来,夜浔那厮竟然句话不说,连带着手中一带力,我着这样被顺势拉进了他的怀里。
熟悉又安心的那股专属于夜浔的味道顿时将我包围,我强忍着逼到了眼眶的泪水。
心里面对于夜浔这家伙的情感复杂到不行。
我为什么要哭?是生气他骗我,还是生气他已经不再是我是一个世界的鬼了?还是,他和那个淇水神女.....?
“阿宁!”夜浔沉肃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淡淡响起:“你看着我好吗?”
我的心里面,就像是被扎进了千万根细长的针,密密麻麻的痛就快要把我捂到透不过气来。
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砸在我的手背上,我想要抬手将它不着痕迹的抹去,但是双手却被夜浔已经牢牢的圈抱住了。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的脸,夜大人,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应该先去见见帝君大人的。”
我在说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抵我想说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好了应该去看看帝君大人给他报个平安,顺便再和牛头和马面连兄弟交接一下公务之类的幌子。
但是夜浔是谁?他要是能够这么被我轻易的诓骗过去那才是有鬼!
他当然是不会相信我说的鬼话,原本环抱住我的手臂也越发地用力:“你知道吗,你从一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开始,我就很害怕,很害怕你会变成什么我不认识的模样,阿宁,如今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扯出一抹苦笑,手臂开始微微用力,想着挣开夜浔的桎梏:“我一直没有变,夜大人多虑了吧,要说真的变了,夜大人最应该是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我的话说完了,夜浔突然轻笑了一声,那语气和状态实在是不必我苦涩半分:“那阿宁,你不妨告诉我,我可以为你改。”
改什么?改成以前那个傲慢鬼吗?还是改成淇水神女喜欢的模样?
反正,我抿了抿嘴,硬生生地憋住了又要席卷而来的难过,反正夜浔这家伙,这些所做的一切,应该不会是为了我的吧。
“我看,还是算了吧,夜大人,天色不早了,我们应该回去,不然一会儿豹尾前来找我,会找不到人的。”我随口扯了个不算是谎言的借口。
夜浔并没有想要将我松开的打算,他还在兀自说道:“阿宁,事到如今,你当真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我猛地一滞,方才一团乱麻的脑子里面就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棍,嗡嗡的响声在我脑海中盘旋,让我没有办法再去想其他的事。
夜浔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默了默,没准备开口,原因是只想听听夜浔会怎么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