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我冷眼看着脚下土地上站着的一脸人畜无害的少年:“说吧,你将我拐来此处有何目的?”
我自顾自地问话,亲眼看着阿苑从一副讶然欣喜之态逐渐变成了一副懵懂困惑模样。“哎,我说这位大人!”他悠哉悠哉地环抱了两只手:“你怎么还是以前那副样子啊?”
以前那副样子,以前什么样子,我怎么不知道?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施施然落地,不忘将手中的长执签往袖筒里面收了收。
法器这种东西嘛,还是不要吓着涉世未深,不懂社会险恶的小朋友才好。
阿苑见我这幅似要着恼的样子,居然欠打地一笑:“就是说你还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喜欢随意揣测别人呢!”
我将要发作,一只铁拳都已经在袖袍的隐罩下攥得死紧,预备着随时砸上他的脑门!
他却立刻笑嘻嘻地抬手起来,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对了,大人可知道,您这种情况,在凡间叫做什么吗?”
我开始有些好奇了,忍不住问道:“叫什么?”
只见阿苑抿嘴偷偷忍了忍笑,道:“叫做——脑子被门挤了!”
“你!”我一腔求知心切居然就这么被这厮掐灭得连火星子都不剩了,只余一点点的余烟在垂死挣扎。
“臭小鬼!吃我一巴掌!”我当即扬起手掌中紧攥的长执签,下定决心要给阿苑这家伙一点社会的毒打。
那厮当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我发怒要打他,那手明明就还没有落下,他就已经抢先一步开始哀嚎地跑开了。
他一边躲,一边嚎着求饶:“好姐姐,好姐姐,饶了我吧!”
我着实受不了他这幅要死的模样,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硬憋着一股气想要打死他。
见我追上了,他就更是胡言乱语,满嘴跑马驹,,稀里糊涂说了好些听不懂的话。
诸如,天上地下什么的美人,元神出窍历劫枉死,此类的疯言疯语。
他跑一会儿便就跑不动了,脚下一个脱力扑到在地上的草丛中,就这样,居然就没了声息。
我扬着的执签一下都没打中他,这突然就摆在我面前了,怎么能及叫我不困惑。
我试探着用脚尖尖踢了踢阿苑:“喂,小东西,装死这种事情在我面前可行不通啊!不过既然你要是喜欢这样的话,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变成现实哦~”
我说完这句话,以为威慑力足够,又敛着性子踢了踢他,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为了防止他再次捉弄我,这下在我亲自查看之前,我又掐诀捻印召出一道术法,准备试探试探阿苑。
当那道幽蓝的光束没入阿苑的脊背之后,原本应该是直接让人猛地清醒之术,可是在阿苑的身体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滴个乖乖,怕真的不是被我一身正气给克死了吧?
想到这里,我暗叫不好,即刻消了手中的长执签,蹲下身子查看阿苑的状况。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翻过身来,没想到这小家伙看着没二两肉,但是这身体还真是结实!
阿苑翻过了身来,我又一次掐诀捻印为他施了一次术法,看着那幽蓝色的光芒直接没入了他的胸口。
我静静地等待了片刻,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一阵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不会这小子真的死了吧?
那人一身水墨色衣,头戴束发紫金冠,生得fēng_liú韵致,目测是个才子。
祺嬷嬷站在我旁边,手里攥着那根蒙我眼睛的布条,而在她身后的桌子上,我隐约看到了整齐排列摆放的银针。
“看什么看,马上就要死的人了,还不老实点!”祺嬷嬷破口大骂。
有些许零星的唾沫星子从头顶上方飘然而下,趁着那些唾沫星子尚未在我的裙子上着陆,我着急想把脚挪一挪。
这才刚扭动一下,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这想也不用想是谁打的。
我抬头瞪着祺嬷嬷,并尝试着再一次凝聚内息,她亦是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随后一脸谄媚地往皇妃处走。
“娘娘,那贱婢仍是嚣张至极,要不奴婢再给她些颜色看看?”
皇妃看着我冷笑,略一抬手止住祺嬷嬷,转而问向了在她身边一直未曾开口的那个男人。
“阿阅,你说,此人待如何处置?”
那个被唤做阿阅的男人浅浅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他抬手嗅了嗅手中的锦帕,不疾不徐道:“既然是得罪冒犯过长姐的人,那当然是万死不辞”
他几步走进过来,眼风自上而下地将我打量了一番,眼珠一转,旋即说道:“这女子生得貌美,又喜惹是生非,还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骨子里就是个下贱东西。
但毕竟是个女子,天生会喜欢些毛茸茸的活物,不若长姐就体贴一些,赐她个猫刑吧!”
他这厢走进了些,我得以更加清楚地看见他的相貌,也幽幽想起夜浔之前与我说过。
皇妃是将军府出身,姓言,而将军的嫡子单名就是一个“阅”字。
我简直难以想象,这个起来如此一个知书达理的少年,在提出这种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建议时。
脸上居然一派淡淡表情,仿佛就像是在陈述一句极其普通的问话般平静。
所谓的猫刑,乃是民间的花楼老鸨惩罚姑娘的方法之一。
她们通常把姑娘tuō_guāng装进到一个麻袋里,只露出脑袋,然后往麻袋中放入几只性子极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