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渠姨直言。
“这次奴婢幸运。段韶在府里,赶来救奴婢。奴婢才得已脱险。不然,奴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算奴婢不被烧伤,救活了。从此之后,也只能伴青灯,了结余生。”
没兴趣听元渠姨诉苦,元舒培询问元渠姨:“你心中最合适的新妇(即儿媳)人选是谁?”
元渠姨苦笑。
“皇后。这事奴婢不敢定。”
元舒培来看元渠姨,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替高演打听元渠姨对新妇的人选是怎么想的。
要是问出人选名单,回宫也无法向高演交待。
“为何?”
元渠姨流露出忧愁。
“皇后你往深层想。万一这事是皇太后所为呢?”
“不……可能。”元舒培心中大惊。
元渠姨跪地。
“奴婢是凭空乱猜。您贵为皇后。奴婢想不通,宫中还谁敢与你作对?”
顺着元渠姨的思路往下想,元舒培也害怕。
“我和皇太后已经和好。皇太后为了稳定陛下的皇位……应该不会再生事端。”
元渠姨低语。
“和好,并不代表,她支持你儿子当未来的皇帝。陛下可是承诺过,让他的弟弟长广王高湛当皇太弟。兄终弟及。陛下身体如何,你清楚。将来高湛若像陛下一样登上皇位,你将归何处?”
元舒培的男人高演,抢了其侄子高殷的皇位。
那将来……
高湛也有可能抢他侄子,也就是元舒培儿子的皇位。
想到这里,元舒培也就无法淡定。
“这话不许外说。”
元渠姨又表忠心。
“奴婢被关,除了您,还会有谁来听奴婢说话?”
这下,元舒培放心,扶元渠姨起身。
“我们是一家人。得卫元氏家族的利益。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这事,我会好好琢磨。你也要利用你儿子成婚这个时机,把府里管家的权利争回来。如果需要帮手,你给我说一声。”
元渠姨向元舒培道谢。
“您是皇后。奴婢要是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有会就会去皇太后那里告状。奴婢请求皇后找个适当的机会,敲打一下府里的人即可。这样也给段韶留了面子。我也好和段韶相处。”
“依你。我还得回宫去给陛下回话。改日,我再来看你。”元舒培往门外走。
此刻,独孤伽罗正在和元舒培的宫女打闹。
元舒培问元渠姨:“小公子留在这里方便吗?要不要我带回宫去?”
独孤伽罗跑到元舒培身侧,玩着元舒培的胳膊就是不松手。
元渠姨笑说:“皇后。你还是带小公子走吧。我这里没有好吃的。会委屈了小公子。”
“行吧。”元舒培拉着独孤伽罗出到府外,坐到她的马车上。
经过街道口。
正巧,皇甫茴的马车也往这边走来。
元舒培的一个宫女,马上给元舒培说:“皇后。皇甫氏的马车来了。要不要拦?”
元舒培应声。
牵元舒培马车的马车夫,同时也得到命令。
皇甫茴的马车,虽然有向街道路边停靠。元舒培的马车夫,故意把马车往皇甫茴马车那边拉了一下。
元舒培的宫女,立刻呵斥:“哪里来的人挡道?”
皇甫茴掀开马车车帘,望到宫女,知道遇到比她地位高的人,立刻从马车下来。
坐在元舒培马车里的独孤伽罗,掀开元舒培的马车车帘,冲皇甫茴笑了笑。
皇甫茴望到元舒培,立刻跪地。
“奴婢。拜见皇后。请皇后恕罪。”
皇甫茴主动认错,要是元舒培再治皇甫茴大罪,会让人元舒培是帮元渠姨出气。
所以,元舒培决定给皇甫茴一点教训。
“你行事鲁莽。丢了平原郡王的脸。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皇甫茴只是平原郡王段韶的妾,没能力与高高在上的皇后抗衡。
“奴婢遵旨。”
元舒培叫独孤伽罗放下车帘。
宫女叫车队前行。
回到宫中,元舒培叫宫女去给独孤伽罗备房间,再带着独孤伽罗去了宣训宫。
靠在坐榻上歇息的娄昭君见元舒培带来独孤伽罗来,非常高兴。
给娄昭君捶腿和拿扇子扇风的宫女,退到两侧,给元舒培行礼。
元舒培给娄昭君行礼后,关心问道:“母后。哪里不舒服?请了太医过来瞧了吗?”
娄昭君摇摇手,表示不需要太医。
“我老了,容易疲惫。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你怎么把小公子带来?”
独孤伽罗跑到娄昭君面前,双手抱拳,给娄昭君请安。
娄昭君看到独孤伽罗的样子,乐道:“这是什么妆?”
独孤伽罗眨了眨眼睛,然后再指向自己。
滑稽的独孤伽罗,把娄昭君逗得大笑。
娄昭君叫身边的两个宫女,请独孤伽罗去吃好吃的。
“皇后。你带着小公子来,是想给我看什么?”
元舒培回话。
“母后。我若不带小公子来,有件事遮掩不过去。”
能让皇后这么大费周折,必定真的是大事。
娄昭君撑着坐直身体。
“什么事这么严重?”
元舒培回禀。
“母后。送到段府的画像中,为何没有你娘家的女子?那些送到段府参选的女子画像,可都是经过你过目,我才派人送到段府。如今,出了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好在那些画像被全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