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苦桃犹豫一番之后,说出自己的疑惑:“伽罗能这么快在宫中站稳脚跟。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杨坚不假思索回道:“有姚太后和陛下帮助,伽罗当然能站稳脚跟。”
“之前,我也这么认为。就在刚才,阿凝的话提醒了我。”
吕苦桃对独孤伽罗持怀疑态度,杨坚好奇。
“阿凝说了什么?”
“伽罗是拿着陛下御笔喜帖而来。陛下敢公开为伽罗撑腰,必是请示过宇文护同意。”
杨坚呵呵一笑。
“这是肯定的。”
“所有人都能得到的事情,你认为是真相吗?你不要忘记,侯莫陈崇老八大柱之一。地位比你父亲还要高。他会愚蠢地任凭宇文护葬送他疼爱的女儿婚姻吗?”
有良心的父亲,都不会随意牺牲自己的女儿的幸福。
目前。侯莫陈崇身处高位,完全可以为女儿挑选更好的女婿。
可事实,恰恰相反。
侯莫陈崇却为自己女儿,挑了一个被囚禁的庶人女婿。
不合常理!
杨坚揉揉自己的眉心:“结果,你也看到,就是这样。实情,只有几个当事人自己知道。”
吕苦桃点拨杨坚:“宇文护和侯莫陈崇,自然暗中较劲。我最担心的,是伽罗。”
“伽罗只是一个姑娘。她除了接受命令。别的什么,也不能做。”杨坚坚信自己的判断。
“是吗?”
听吕苦桃这口气,对独孤伽罗另有看法。杨坚不得不往深层想。
“母亲。你怀疑......伽罗参与其中?”
吕苦桃看杨坚的目光,凝重。
“也许是主导!”
杨坚心中一惊:“宇文护可是杀过三个皇帝的男人。伽罗怎么有能力与宇文护对抗?”
吕苦桃沉重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伽罗不是......我们想得那样简单。”
在杨坚的心里,独孤伽罗是需要保护弱女子。
“不可能!”
吕苦桃再斟酌了自己话语,还是认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误。
“我坚持!”
“理由!”
“独孤善和侯莫陈晴的婚事,伽罗是做不了主。但荣茵和丝茵的婚事,伽罗却能作主。两个女婢,能嫁给贵族族子做嫡妻。这事本就怪。陛下向来听宇文护的话。宇文护可不会无聊地为两个女婢婚事费神。”
在如今这个乱世,人命根本不值钱。
女婢能吃饱穿暖,跟个人品好的主子,都算好命。
能为荣茵和丝茵婚事奔走的人,也只有独孤伽罗这个傻主子。
独孤伽罗是罪臣之女,竟然能让侯莫陈崇高抬她的两个女婢。这的确不简单。
杨坚脑子突然清醒,回想到尉迟嬿婉说过害怕独孤伽罗的话。
“我......竟然没发觉......却被嬿婉感觉到了。”
在吕苦桃心里,独孤伽罗就像她的女儿。她给杨坚说这事,只是为了给杨坚提醒。
但,她绝对不允许尉迟嬿婉,伤害独孤伽罗。
“尉迟嬿婉,是不是又要对付伽罗?”
母亲厌恶自己喜欢的女人,杨坚帮尉迟嬿婉说话:“嬿婉,只是说伽罗变了。没说伽罗不好。”
杨坚为尉迟嬿婉说话,吕苦桃听了恼火。
“我听闻,尉迟嬿婉与李娥姿走得近。先前伽罗进监狱的事,她脱不了干系。阿坚。我对你喜欢的女人要求很简单。就是要人品好。不然,我们府里就是鸡犬不宁。”
杨坚不想激怒母亲。
“嗯。”
“你好好想想。”吕苦桃离去。
杨坚轻叹。
“伽罗。你千万别掺合不该掺合的事。朝廷那趟浑水,你搅不动。”
想了再想,杨坚还不放心独孤伽罗。进宫求见宇文邕。
内侍将杨坚引到道会苑,浮桥岸边。
欣赏风景的宇文邕,转身微笑。
杨坚行礼。
“参见陛下。”
“平身。”
“爱卿。为何而来。”
宇文邕用君臣语气说话。杨坚听出宇文邕,并不欢迎他。那他只能先说公事。
“陛下。臣得知陛下给伽罗二哥赐婚。臣正为送礼之事烦恼。”
宇文邕爽朗一笑。
“朝臣们都在为此事烦恼。你是我见过的第八个人。刚刚我和太师商议好了。该怎么送就怎么送。”
这话等于没说。
既然来了,杨坚自然要问出结果。
“别人家自然是好办。陛下。我家与独孤家,曾是世交......而今,伽罗的二哥是平民。礼送多些,臣恐落下话柄,日后对陛下不利。送少,又恐拂了老柱国的脸面。将礼送到老柱国府上,会拖累顺阳公主。”
杨家若被百姓骂没良心。杨家声誉受损。这会影响宇文邕的亲妹妹顺阳公主。
大事不能儿戏。
宇文邕停止和杨坚较劲。
“你想如何?”
杨坚请示:“能否让我见见疼爱伽罗的姚太后?姚太后见识广,也许能给臣一些指点。”
杨坚不是去见独孤伽罗。看在为独孤伽罗好的份上,宇文邕同意。
“去吧。”
“臣告退。”杨坚后退两步,转身去到昭阳殿院子。
宇文嬨从走廊上过来。
杨坚急忙行礼:“微臣,见过二公主。”
宇文嬨笑道:“伽罗不在。杨世子。你怎么来了?”
杨坚心中一边暗骂宇文邕狡猾,一边回话:“回二公主的话。陛下准允我来见太后。不知太后在何处?”
“我母亲身体不好。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