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茵也就不客气了,靠里面床榻上睡下,很快睡着。
丝茵用手指,戳了一下荣茵的胳膊。
荣茵没反应。
丝茵判断:“荣茵累成这样,至少,被人追了两条街道。”
独孤伽罗嘘了一声,示意丝茵别吵荣茵睡觉。
丝茵吃了一碗粥,也乖乖睡去。
独孤伽罗心里,非常沉重。放好碗勺。出到门外,在走廊上徘徊。
宇文嬨从姚太后住的殿内出来,走到独孤伽罗身边:“伽罗。打起精神来。你还要活下去。”
独孤伽罗鼻子一酸:“荣茵和丝茵,伤成那样。我......”
宇文嬨抿了抿嘴,停顿,继而说道:“要报仇,就会有死伤。如果你想不通,就和永远我作伴吧。”
独孤伽罗讶异。
“公主。你还这么年轻。陛下不会让你孤独终老。而我,和你不一样。”
宇文嬨抬头,扫视周围,眼里透着悲凉:“伽罗。你认为,我们这个屋檐,能撑多久?”
独孤伽罗感受到危机:“公主。是陛下要对你不利?还是宇文护对你不利?”
“宇文护找人毒死,我弟弟阿毓。自是不会长久,留着我和我母亲。你和你二哥,也和我是同样的命运。等时机合适,宇文护都会让我们消失。我们的时日,不多了。”
独孤伽罗慌张。
“我们......怎么办?”
“等我那三个异母弟弟正妻人选,确定。宇文护就要开始,处理我们。”
独孤伽罗不停地搓手。
宇文嬨安抚独孤伽罗:“伽罗。养足精神,我们一起,博一下,活的希望。如何?”
“嗯。”
“快去歇息。”
“是。”独孤伽罗随即,转身进了住的偏殿。
宇文嬨又进,姚太后的寝殿。
靠在床榻上的姚太后,正拿着一把绣面为牡丹的团扇扇风:“伽罗怎么样?”
宇文嬨走近:“母亲。我感觉,伽罗太弱。要不换司音?”
姚太后停止摇扇。
“司音已在陇西郡公府,站稳脚跟。她是陇西郡公李昞的妻子。如果有夺皇位的希望。她会选择,帮李昞,推自己儿子的登上皇位。伽罗嫁进杨家三年,遇事就哭,沉不住气......好控制。”
宇文嬨不以为然:“伽罗没主见。宇文护也没想放过伽罗。我怕伽罗,在关键时刻撑不住,出卖我们。”
姚太后思量:“论身份背景......只能是伽罗。别人都不合适。”
“为什么?”
“你父亲怕独孤信家出皇后,刻意要你弟这个庶长子娶独孤容音这个嫡长女。结果,独孤容音最后还做了皇后。独孤家的女儿,在百姓眼里,就是皇后最佳人选。李昞不休司音,也有这层考虑。”
宇文嬨坐到床榻边上,拿过姚太后手里的扇子,一边帮姚太后扇风,一边说:“王公大臣,都救不了独孤信的命。百姓的话,听听就算了。”
姚太后严肃说道:“百姓的话,是微不足道。但手握重兵的大臣,有了这个好由头,就方便办事。”
宇文嬨反应过来。
“你是怕杨忠不放伽罗。所以,才派人将宇文盛的儿子,扔到尉迟嬿婉身边做局。迫使杨坚出休书。”
“嗯。”
宇文嬨乐道:“那你打算,把伽罗安排到什么地方去?”
“陛下身边。”
宇文嬨不赞同:“李娥姿生了儿子,正得宠,还有顺阳公主撑腰。伽罗是杨忠的前儿媳妇。阿邕不会对一个拿了休书的女人有兴趣。”
“汉武帝生母王娡,生过孩子,进宫,最终还封了太后。你弟阿毓成婚后,阿邕的母亲曾找过我,想让阿邕娶伽罗。亲上加亲。那时这事,被你父亲否决。如今,阿邕贵为皇帝。这个遗憾,定想了却。”
宇文嬨欢喜。
“得不到的,就是最想要的。这样说来,伽罗就有希望得到恩宠。”
姚太后嘱咐:“送人巧妙一些。今时不同往日,若让阿邕母亲,起了戒心,对我们不利。”
“明白。”
殿外传来脚步声。
姚太后和宇文嬨,改说宇文贇周岁宴的事。
一名女史前来,向姚太后和宇文嬨行礼。
“见过太后。见过公主。陛下让我来,请你们两位和独孤七姑娘,参加大皇子的周岁宴。”
姚太后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动不了。就让公主带伽罗过去。代我向陛下问好。”
“是。”女史退走。
宇文嬨把扇子,轻放到姚太后手中:“母亲。我去给伽罗打扮。”
姚太后轻斥。
“又犯糊涂。”
宇文嬨纳闷。
“伽罗面圣,不打扮漂亮一些,怎得陛下青睐?”
姚太后皱眉。
“伽罗刚拿了休书,喝了一碗弱,就精心打扮见人,会被人骂轻浮。更会惹怒阿邕母亲。让别人起戒心。男人心里有意,根本不在乎,女人是什么的打扮。庸脂俗粉堆里,清水芙蓉,更招男人喜欢。”
宇文嬨意会,找了一个宫女,守着荣茵和丝茵。带着独孤伽罗,出了长信宫门。
独孤伽罗忐忑不安。
“公主。我不想去。”
宇文嬨牵着独孤伽罗的手,一边走,一边叮咛:“你是以陛下受邀客人的身份,去参加大皇子的周岁宴。别人不敢说什么。记住,要不卑不亢。”
独孤伽罗弱弱应了一声。
到天德殿殿外。
殿内。
杯酒言欢的大臣及其家眷,顿时安静下来。用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