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林苑扶荔宫旁边的柳树上疑似写有“公孙病已立”五个字,确实是几年前刘病已和张彭祖跟彭长青去上林苑扶荔宫玩时,刘病已爬上去刻的。当时柳树已经枯萎了,又被蛀虫要得剩下空的树干,但是还没有倒下来。当时刘病已跟张彭祖打赌爬上去的,然后在树梢上刻了这五个字。但是由于柳树上的蛀虫太多,那些蛀虫沿着刘病已刻字的凹痕咬下去,慢慢地将刻痕变成了好像是蛀虫咬出来的,真是搞笑!
吕仲远看公孙彧的反应,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便说道:“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很少出去西市那边逛,没有听说此事?”
其实,自从华伏芝和张央啷个徒弟离开后,公孙彧便在医馆坐堂,还真的很少出去,平常很多信息多少那些来看病的人说出来才知道的,但是对于这件事,还真没听说过。
吕仲远继续说道:“其实,在上林苑的柳树上发现虫咬文字之前,就已经听说在泰山发生了一件奇事,有一日,泰山之阴发出了像是有几千人在一起的喧闹之声,百姓赶过去看,只见有块大石自己竖立起来,足足有一丈五尺高,当时要四十八人合围才能合拢,大石入地有八尺深,还有三块石头作为大石的脚,还听说大石自立后,有几千只白色的乌鸦飞下来聚集在旁边呢。”
公孙彧笑道:“吕太医,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看来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不过还真有很多人信,其中就有符节令眭弘。”
“眭弘?这个名字很少听过。”
“我也是,如果不是这件事,我也不认识他,听说是鲁国人,通晓经书,做过议郎,他听说这两件奇事后,便以为是上天的意思,是谶语,便上书皇上,说石头和柳树都是阴物,所指的是处在下层的老百姓,而泰山是群山之首,是改朝换代以后皇帝祭天以报功的地方;如今大石自立,枯柳复生,它们并非人力所为,而是上天的意思,表示要有普通老百姓要成为天子了;上林苑中已死的树木复生,这就表示以前被废的公孙氏一族要复兴了,因此我才特意来问你,你说此事是不是很蹊跷。”
公孙彧一听,吓了一身冷汗,心想,好在当时没有帮刘病已改姓,要不然他现在的名字如果是公孙病已那就麻烦,于是说道:“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勉强。”
吕仲远忙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反正觉得很受无稽之谈,但是那眭弘确振振有词,说是先师董仲舒有言,虽有继体守文之君,不害圣人之受命,说这是天命,天子也不能违背天命,要学尧帝那样禅让。”
“啊...”
公孙彧一听,竟大叫起来:“这个眭弘还真大胆,难道他不怕死吗?”
吕仲远点点头笑道:“还真被杀了,这件事坊间已有传闻,你就没听说过。”
这时在后院的易素素,可能是听到公孙彧和吕仲远的对话,也走出来,忙说道:“好在当时没有要病已改姓,我是有这想法,但是被师兄拒绝了,现在看来,当时没改为公孙病已是对的,要不然查出来,那病已不是很危险。”
公孙彧忙说道:“病已没事的,听说皇籍,又住在宫中,这个谶语是说要普通的老百姓,并且还要以前被废的公孙姓一族,他哪一点都够不着,哪会有事。”
易素素忙说道:“假如他没有入皇籍,没有去掖庭,而是由我们收养,改姓公孙,那就危险,是吧。”
吕仲远忙笑道:“素素,你多虑啦,不过你一直很关心病已,才会这样想的,他现在有掖庭令张大人罩着,不知多安全,我想他以后都是衣食无忧。”
“也不知道他将来要做什么才衣食无忧呢,想让他学医,他又没兴趣,看来我们的医术都没机会传下去了。”
易素素这段时间不知为何,老是担心没人继承她的医术。
吕仲远忙说道:“你们不是收过两个徒弟吗,我看他们两人的医术在当下已经是一流了,以后自成一家绝对没有问题的。”
当然没有问题,他们两人的后代一位是华佗,一位是张仲景,都是大汉的神医,不过吕仲远说得没错,他们都是自成一家,并且将医术传承下去,直到两千年后,那是后话。
公孙彧这时才想起吕仲远很久没召他去帮那些大臣们治病模特步是丞相田千秋,于是问道:“吕太医,田丞相现在身体可好?”
吕仲远笑道:“田丞相的胸襟令我佩服,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身体还是不错,就是走路越来越不便。”
公孙彧觉得吕仲远话里有话,忙问道:“他一直都是不问政事的,怎样了?”
“你还记得前年的燕盖之乱吗?”
“当然记得,不是一锅端了吗?”
“是的,但是是杀了很多人,不过桑弘羊的儿子桑迁当时没在长安,因此得以逃脱,曾经藏在桑弘羊的老部下侯史吴那里,但在去年又被缉拿归案,并被处死。”
公孙彧点点头说道:“这事我听说过,已经缉拿归案那就完了。”
吕仲远笑道:“没完,去年皇上不是曾经有过赦天下吗,当时曾收留桑迁的侯史吴一直都在为他曾经窝藏桑迁一事怕被受牵连而耿耿于怀,恰逢皇上赦天下,以为是开脱罪行的机会来了,于是决定投案自首。”
“投案自首?不是吧,桑迁被缉拿时又不是在他那里被缉拿的,他何来怕受牵连,即使是受牵连也是小罪啊。”
公孙彧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