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依然微笑着说道:“你猜上官桀怎样解释?”
看着公孙彧在摇头,苏武继续说下去:“见到先皇在发火,上官桀脑袋转得快,马上装作很悲哀的样子,说是知道陛下您生病了,我很是忧伤,但却未能去照顾您,于是日思夜想便经常忘记喂马,马匹才瘦下来的。”
公孙彧听完后哈哈大笑,苏武也跟着笑了起来,看上去心情变好了。
“看来上官桀这人还是挺会投机取巧拍马屁。”
“是的,他很会观言察色,很有急才,正因为有这些优点,先皇才提拔他,后来我去了匈奴,就不知道他怎样升迁了,等归来时才知道他已经是托孤大臣,朝中的二号人物,况且与霍光也是儿女亲家,孙女是皇后,所有这些荣耀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已经可以安享晚年了,谁知...”
说到这里,苏武很是激动,突然间又开始猛烈地咳喘,公孙彧见他情绪又上来,忙安慰他,要他心平气和。
公孙彧见苏武渐渐地安静下来,便告辞回医馆,临走前还叮嘱他要按时服他开的药,如若有什么不舒服便差人去医馆找他。
公孙彧走到医馆门口,但觉医馆门外有一部看上去很豪华的马车,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贵客过来,于是忙走进去。
前厅没人,易素素去哪?平常是公孙彧在前厅坐堂,公孙彧如果外出,便由易素素顶他坐堂,正当公孙彧觉得奇怪时,后院却传来了阵阵的欢笑声,于是公孙彧也顾不了那么多,向后院走去。
还真热闹,原来是许广汉带了几位不认识的客人过来,一位身材略胖,肥头大耳,一看便是四面玲珑之人,旁边站着那位女人应该是他的夫人,个子矮矮的,又白又胖,一身的珠光宝气,看上去很有贵气,还有一位,身材瘦小,嘴尖露齿,说起话来扭扭捏捏的,一看像是个媒人婆。
看着公孙彧进来,许广汉忙上前介绍:“欧侯大人,夫人,林婆,这位便是我经常提起的大哥,有名是神医公孙医师。”
公孙彧忙上前行礼道:“神医不敢当,各位来了很久吧,我刚好有事才回,有失远迎,请各位多多包涵。”
那位叫欧侯大人的胖子忙笑呵呵地说道:“那里那里,公孙医师,早就听说你的医术高明,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那两个女子也上来打招呼,公孙彧也一一回礼。
这时,满脸春风的李惠卿忙上前对公孙彧说道:“大哥,这位欧侯大人便是广汉上次说的那位在危难中就他的内者令。”
公孙彧这才想起来,原来是这样的,去年的那场所谓的“燕王之乱”中,霍光识破了上官桀他们想诱杀他的阴谋,将计就计地赴宴而后对上官桀他们一锅端,在清查上官桀在宫中的公馆时,许广汉带了几个侍者去清查公馆,看看有没有什么谋反证据。结果,许广汉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原因,怎么也查不到公馆里面的谋反证据,而后来霍光又再派人去查却查到了公馆里面很多绑人的绳子出来,这便是谋反的证据,于是有司就想定许广汉涉嫌有参与上官桀谋反之罪。这个时候,一向跟许广汉交好的内指令欧侯通便出面保护许广汉,力证他没有参与上官桀谋反,后来有司只能定许广汉一个搜查不力之罪,将他下放到掖庭暴室里,只做小小一个暴室啬夫。也好,过去掖庭暴室,整天跟着刘病已他们屁股后面转。
听到李惠卿的介绍,公孙彧也上前行礼道:“多谢欧侯大人帮忙提携广汉,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欧侯通也笑呵呵地说道:“那里那里,广汉本来就没有罪吗,当时广汉去上官桀的公馆搜查时,那箱绳子本来就被放置在高出,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因此广汉最多也是做事不够认真而已,用不了定罪。”
见到这位内者令人很亲和,公孙彧便想跟他拉近乎,于是笑道:“欧侯大人,你这个姓氏很少听到。”
欧侯通忙笑道:“哈哈,很多人都这样问我,其实啊,欧侯姓是源于姒姓,出自春秋时期越国君主无疆次子蹄,属于以封邑及爵称为氏,越王无疆之次子封于乌程欧余山之阳,后有欧氏、欧阳氏和欧侯氏,但是属于同一脉。”
公孙彧听他解释后,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欧侯大人,请问你是哪里人?”
“我是平阳人,家父本是平阳侯的家奴,后来平阳公主帮忙谋得宫中差事,我知道后也在宫中当差。”
看着内者令欧侯通一副八面玲珑的样子,公孙彧心想,此人确是圆滑能变通之人,应该很世故因此笑道:“欧侯大人,想必宫内供需都是你来采购吧。”
“那里那里,宫中那么多供需,哪轮到我采购,我只是负责帷帐这些东西,你可问广汉,他最清楚了。”
许广汉也怕公孙彧越扯越远,便笑着说道:“大哥,欧侯大人今日差媒婆林婆过来,想提亲。”
“提亲?”
公孙彧显得有点愕然,李惠卿连忙说道:“是的,大哥,欧侯大人的大公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年纪与平君相当,前些日子,欧侯大人听说平君尚未定亲,便差林婆去跟广汉提亲,这不,今日广汉也带他们过来问名。”
“问名?”
公孙彧还是很不懂,那位林婆便说道:“问名便是要问生辰,以便占卜测定婚配。”
公孙彧觉得有些荒唐吧,许平君今年才十岁,就有人要过来定亲,想当年他很易素素都是二十几岁才成亲的,这也太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