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完很快就得刘彻驾崩少子刘弗陵即位的消息,觉得很突然,于是就跟吴征出去四处打探消息。自从上次策划马氏兄弟行刺刘彻失败后,再献计燕王刘旦派使者进京,要求燕王进宫宿卫保护皇上而激怒刘彻,累得燕王被削掉三个县而使者被杀,陈完和吴征就隐藏起来不敢露面。如今忽然听说老皇帝驾崩,年仅八岁的小皇子即位,他们坐不住了,觉得应该要再出山。
陈完认识执金吾郭广意,便偷偷摸到他的府上,想打听具体情况。郭广意刚刚值完更回家,在家门口碰到等候已久的陈完,陈完鬼鬼祟祟地上前打招呼:“郭大人,可否记得我?”
郭广意上下打量陈完,指着他说道:“原来是陈完,你不是一直跟着燕王吗,怎么跑到这里来。”
“前些日子家中刚好有事就回长安,本想这两天回燕国,却闻先皇驾崩新皇即位,新皇是谁?于是便来向你求证,也好跟燕王细说。”
郭广意觉得奇怪,新皇即位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你还不知道是谁,莫非是明知故问,想打听一些什么消息?于是说道:“你还不知吗,新皇乃六皇子。”
陈完的目的就是想问些具体东西,看看其他人对新皇即位也没有别的看法,于是继续问道:“先皇为何病而崩,临终前有没有其他遗言?”
郭广意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看就知道陈完的底细,便说道:“我当时待诏于五柞宫,忽闻宫中传出皇帝驾崩,诸将军共立太子为帝,年八九岁,先皇下葬时,我还有保护京师的任务,因此亦未能出送,此外别无所知。”
陈完见郭广意在搪塞,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便匆匆告辞。回去跟吴征商量,吴征说他跟鄂邑公主的儿子丁文信认识,何不通过丁文信去找鄂邑公主问问。
于是吴征又约丁文信出来喝酒,顺便想打听一下消息,谁知丁文信说鄂邑公主已被召进宫照顾新皇上,他也不知详细情况。这个丁文信乃花花公子,只热衷于吃喝玩乐,对政治上的事情一概不理。
陈完觉得吴征去询问丁文信有点不妥,现在鄂邑公主是奉诏照顾新皇,新皇对她来说有利,即使先皇有什么遗言要对燕王说,她也不会说出来。
吴征觉得有道理,一味地向那些大臣询问,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都是不会说出来的,应该去找那些没有利益关系却当时能在先皇身边的人。有一个人在他的脑海里浮现,那就是太医俞桑田。
吴征很早便认识俞桑田,听说先皇驾崩五柞宫时,他是在现场的,于是便跑去找他,当然也免不了带了些贵重的手信,一对价值连城玉翡翠。
见到俞桑田,吴征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这对玉翡翠塞到他的手里。俞桑田见到吴征送他这么贵重的东西,有点惊慌失措,忙问道:“吴兄,这么贵重的东西俞某哪受得起?”
吴征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柔声说道:“俞太医,上次你帮我看病,我还没答谢你呢,这对玉翡翠乃上等昆仑玉做成,算是吴某一片心意,请你笑纳。”
俞桑田看着吴征送的玉翡翠,心想答谢我看病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况且上次看病已经有送酬金,应该是还有别的事情,便问道:“吴兄,你也太客气了,上次已经送我不少酬金了,这次还送这个,俞某愧不敢受。”
“应该的,应该的。”吴征还是笑眯眯的样子,继续说道:“听说先皇在五柞宫染病时,你也在场。”
俞桑田猜到了吴征的几分来意,他也有耳闻吴征乃燕王的门客,估计是为燕王的事而来,便点头说道:“是的,先皇自正月去甘泉宫,二月又转驾五柞宫,一直都是我做侍医,侍候在他身旁。”
“那先皇是因何病而崩?”
俞桑田见吴征问这么敏感的话题,轻声说道:“先皇是在五柞宫时天气突然转冷,受了寒气,得了伤寒而亡的。”
吴征也凑近俞桑田身旁,低声问道:“先皇临终前有没有什么遗言给燕王?”
俞桑田终于知道吴征的目的,顿了一顿,摇摇头说道:“当时只听到先皇说传位六皇子,让霍光辅政,金日磾和上官桀辅助霍光,田千秋和桑弘羊再辅之。”
吴征也听出其中的奥秘,便说道:“就是说他们五人也是有顺序的,霍光第一,权利最大,其次是金日磾、上官桀、田千秋和桑弘羊,是不是这样。”
俞桑田点点头说道:“是这样,霍光是领尚书事,就是说他是军政大权统揽,其他人都是辅助他的。”
吴征大叹一声:“看来燕王真的是没戏了,先皇可谓用心良苦,让霍光做首辅,金日磾和上官桀再辅助霍光,他们三个都是儿女亲家,利益一致,又互相制约,目的一个就是让他们好好辅助新皇,直到他亲政。”
俞桑田看到吴征很失望,便开导他:“吴兄别丧气,燕王也未必没戏,里面打不破可以在外面打破。”
吴征听出俞桑田话中有话,便问道:“俞太医有何高见?”
俞桑田忙招吴征靠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有所不知,外间传有一秘闻,说新皇不是先皇亲生。”
吴征听到这个消息后,为之一怔,忙问:“此话怎讲?”
俞桑田微笑着说道:“新皇说是赵婕妤怀胎十四月才生,有这个可能吗?”
“我也有所耳闻,说是上古尧帝也是娘胎十四月才生,因此赵婕妤还被封为尧母。”
俞桑田哈哈大笑,说道:“荒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