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门扇之后,是通天的路。试问天下人,放着捷径不走,难不成让许多谋肥缺想升迁而到此献媚乞好之辈,都学人去做傻子吗。
不愿做傻子的家伙们都带着厚礼,陪着小心。推波助兴的是京中的新旧勋贵们,正是在彼等出手豪绰的映衬之下,周家的门槛才显得越发地高不可攀。
“糊恰恰(糊涂),选驸马这档琐事,揽上身来莫得益处。”
书房内,周奎毫不客气地数落田畹。田畹就是田妃的父亲。
两人皆因女儿嫁与信王得富贵,信王登基,两家也因此得道升天。田畹于江都为官十余栽,而周奎恰恰就是江都(苏州)人。两家因而私下里走得近。
“国丈请细想,乐安公主比不得旁个。能替圣上分忧,可不就是最大的益处。”
“我拂插手,你做这事也弗要麻千千(过分张扬)。”
从江都一直滚混到京城的街面,门槛精的周奎内在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好吓,谢过国丈。”
得到周奎的允可,田畹连忙称谢。
女儿聪慧孝顺,居于坤宁宫最受帝宠。虽说封为皇贵妃是迟早之事,但是迟封不如早封,迟则难免不生变故。
既然托嘱自己这个当父亲的留意乐安公主姻事,那就必是有所依据。甚至也可能关乎升作贵妃的大事。故而,族亲好友一干人开足马力,都在为这个没什么人理会的宫中琐事,到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