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即为李过之手下。说直白点,贼久成精,郑崇检面对的仅是李自成所设的sān_jí将领。
他们并不是虚张声势的号称百万,而是有区别地在对所有军人集训。计划中有六十万马军和四十万的步卒,在百死老卒们的训练下,已经具备了基础的战力,与往年不可同日而语的基础战力。
张珉在这等时候叫黄冲宽以待人,行得通吗?
“谢谢你赶了一天的路过来接我。”应酬完毕那些该有的礼节,端坐在守府的黄冲一脸严正,“关于葭州州守的决定,我如今无暇多加分析。但专就王晚亭其人,也就是我的这位大舅子,我要奉告你们一句。坚决不能让他再插手军务,连地方民团都不行。”
“这个自然,夫人和我都考虑到这点,所以成一守备那里尚可升上一级,恰好他刚刚战功显著。”
“我会交待成一在这方面的防范,但军政两系在那边更清晰一步,按区域划分开。”
“划开地方?”
“对,把城防、哨所及炮台周围列为军师区域,民法不得通用。”
“那怎么行?不就成了国中有国了吗?”
“行不行是你们的事,我讲的是我个人的决定。”
这话很重!什么叫个人的决定?论起法理,先有地方都是他私人属地,他就是皇,就是天。
“要不,您还是先歇息吧,连续行军数月。”
“等一下。”操控自如,这厮的脸说变就又变了回来,“别忙着走,跟我说说你的钱,到底花在那旮旯去了?”
“俸禄就够自己用,少部分寄往了家中。”
“我说的是这个。”诙谐起来的黄冲也是很搞笑,右手大拇指在并拢的食指和中指上来回捻动,活脱脱一副地主老财数钞票的模样。可惜,大明宝钞没落了数十上百年,通用的都是大子儿。
“啥?”张珉一辈子也没点过钞票,哪能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
“嗯哼,那个不识好歹的詹捕头回来后,我要申斥他,重重地申斥一番。”
“嗨嗨嗨嗨,你怎么还扯这事。”做贼心虚的张珉四望周围忙碌的身影,才施过礼告辞的身子又转回到他边上,“你现在是安国公,牧守数百万黎民百姓的大贵人,怎么还这样?”
“大贵人也先必须是个人,是人就有好友故交,对吧。”
“哟,瞧您这公私分明的。”斜摆开官服下摆,张珉干脆偏腿坐回了客座上,“好久没吃过你家的饭。”
“没问题,家常便饭时时都欢迎品尝。”
“有没有湟鱼,就是你们王公侯爷专享的贡鱼?晓不晓得市面上卖到多少银子?”
“什德米勒。”
“在。”
“晚餐桌上要有新鲜的湟鱼,大盘的。”
“遵照您的吩咐,我这就去安排。”
“怎么样?我够意思了吧。”探脑袋,黄冲问张珉。
“我没有讹你的意思哦,宽于待人一定是要讲的,你不能止步不前。”
“嘿嘿,我也没料到能坐到安国公的位置,比乐安侯还高了足足三格一大级。再往前那可就是王,你是读书人,这方面比我要清楚得多,躲在被窝里想想还可以。”
“唔。”张珉摇头,略带戏谑地反问,“乱世显军功,你怎么知道不会再封几个王出来?”
“朝廷真的贱到如此地步,连异姓王都能拿出来卖?”
“有个王比较适合。”又开始左右提防地瞅了四周一眼,张珉把手掌挡在嘴边,凑过来说,“贾王,商贾的贾。”
“哈哈哈哈…。”手指点着张珉那贼样,黄冲立时乐得癫了。
“嗯哼,本官一世清誉、两袖清风,那些孝敬钱收便是收了。”袖子一摆,像唱戏,“都作为国公府新添贵子的贺礼,全给了你家儿子。这下该满意了吧。”
“哈哈哈哈…。”
一提到自己的儿子,黄冲眉毛立时炸开了喇叭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