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觉得应该同您打仗一样,没那么多讲究。赢了就行。”
“没那么简单哟。哎哎哎,你怎么出来了?”
“奴家见你爱吃便又切了些。”
袅袅然的鸢儿又捧来了一碟水果,切好颗粒,无皮无籽的西瓜囊占了一半。借黄冲转头的机会,方才答话的张成悄步下了台阶,走到了桩子身边。
“瞅什么呢你?”
“好多女人。”
“瞎,瞧你这没出息的相。”阳光下是暖和的,尤其当没有风的时候。张成结结实实地伸出个懒腰,然后有小心回头望了一眼,小声嘀咕道“十六岁跟三十六岁没区别,亏你还喜欢看。”
“啧啧啧,你看那屁股,准保能下一堆的娃。”头摆得端正,一双贼眼斜出了眼眶,桩老大新练就的一手绝活。
“喂,你不是有老婆吗?”
“看看,我就闲着无事,随便看看。”
“不对吧,连侯爷叫你去吃瓜都不挪步,该是有什么名堂?”同样无聊的张成扒在垛口往下乱踅摸一气。
“我说传令官,你是不是一天没得人修理便不自在。啊?”
就在张成见着一张仰起的女人脸的当口,桩子恶狠狠的威胁也传入了他的耳内。
“没没没,我就想这边的女子长得也挺好的。”落荒而去的张成继续向下,走到自认为足够安全的地方才停住。侯府的侍卫之间常打架,现在王府的也一样,热血尚武的氛围不是由哪一个着意培养的,而是环境所造就出来的。
“你看看,跟了老子多少年了,还是那个怂样。”黄冲还在吃,一边还用小竹签点着下头骂。
“侯爷何必管这些小孩子之间的事。”话出口,鸢儿连忙掩住自己的口。小孩子是多么敏感的话题呀,到现在侯府都没有出一男半女的。夫人年岁大了,这项责任与义务当然是担在她身上,要不张嫣岂会同意她跟来?
“还小孩子呢,都到成亲的年纪了。”
“是哟,这孩子该是同庆生一般大小,好像是同年的。”地位高的人就是不一样,可以时不常地以长辈身份讲话。
“哎,冬至。”远处廊台的另一侧,一具斜趟的木乃伊艰难地转头朝向这边,“庆生是和张成一般大吗?记得小时候你们仨可是玩得最好的。”
“唔唔唔。”鬼晓得那边绷住的半张嘴在讲什么,倒是她脚底下霍霍的磨刀声清晰可闻。冬至是执拗的,一战下来造就出无数缺口的弯刀正在右她的亲兵进行修复,当她的面进行精心的修复。
“禀报侯爷,庆生将军比我小四个月。”张成仰着头答道。
“哦。”嚼着瓜,黄冲有些含糊地说,“该娶媳妇了,等回去叫夫人替你们两张罗。”
那一厢一直端正套在头上的金色头盔出现了摇摆,甲叶子微微颤动,发出一连串好听的声音,若不是黄冲跟前,桩子准保要笑抽在地上。
“嘚瑟什么呀?你个老兵油子,好的不学,这回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没没没。”都说侯爷的眼贼得很,桩子心虚地连忙否认。
讲来也是疯狂。最早一批老渣子们在小河滩城落户之后,娶妻纳妾全立起了门户。这本也属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些家伙仗着手里有了几个臭钱不停地纳妾造小人。
讲到这事黄冲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认为都是马夫蔡植腾带开的坏头。
“没个屁,老子要立起个新规矩,头两三个崽子给打发钱,后面的没有。你们当老子这里有金山啊,花不完的啊。”这种事没办法同他争论,也没跟敢。
“莫以为舔着脸叫老子一声东家,老子就非得出钱。唉哟…。”
“侯爷。”
实在看不过眼的祝鸢儿只好捏了下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