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伦的指令就因这段狂风路在春季的不便通行,而整整耽误了长达三个月。
现在,残余的贵族带领着军人正在抵抗大明上国乐安侯府军壹旅的进攻。
由于一路的败退,以及援兵的匮乏,这一拨为数不多的兵丁已经死伤惨重,唯一能成建制的只剩下不足五百的弓手。
这是最后一战。
“停——,构盾防守,构盾防守。”
蔡植腾亲自带了壹营在西门外五里开外的地方,等待这些东叶儿羌余孽们来做最后的一搏。
还是南风,没变。
斜托着长长的镜筒,蔡植腾一直在观望着天空。气囊的方向控制,不说是没谱也够得上糟糕之极。
已经有近一半飞偏,有六个的被吹离出战场。甚至还有三个消失掉了,不知所踪。目前能按预想路线接近城门上空的只剩下九个。这个空炸的方式看来被侯爷说中了。还不够成熟!
南门是突破点,敌我双方的主兵力都摆在这边。
“报告官长,炮队就位。”
一字排开的轨道炮现在放置在地面上。由于损耗过大,炮车是依靠人力推移到位的。
见着长长的梯子炮,城墙上的弓手开始惊慌往下跑,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在做无谓的抛射。
“放。”贰营的指挥官大吼。
城外的大炮已经开始发射,大梱大梱冒烟抛丸已经落到他们头顶、脚下。
“轰隆,轰隆,轰隆隆。”
攻击是饱和式的,在矮小的城墙如竖立的叠纸一样倒塌的同时。紧接着是大型床弩破空的呼啸。
啾啾鸣响的大型弩箭,完全压制住埋伏在街巷里准备做最后一拼的骑兵。他们只能边后退边眼睁睁看着弓箭兵在已无遮掩和左右翼护的状态下,彻底被收割,一个不剩。
弩箭仅是炮击的一种补充,纵深的炮击节奏是一个间距单发一炮,以府军的现有财力还远远未能达到能不限量发炮的地步。
贰营指挥官在打出手势后,军校顺畅地发出指令。连续的攻坚战,炮营成了主角,其他见着看他们往往撇出根大拇指。正是由于他们手中发放的炮弹和药包,整个壹旅到现在未受到呈中队建制的损失。
“七号、八号。上一号弹,单发。放。”
构造复杂的一号弹是最为稀缺的,可称造价昂贵。
铁质外壳,弹体呈锥形带有尾翼。锥尖段设有前仓,内置撞针、燧石和引爆药。
这种弹的发射要临时加装两个弹簧组和一个u型槽口。射速很快,是四号弹的三倍。射程后段下落途中带旋转,最远能打出七百步,炸出的坑深度达三尺。
此种威力巨大的炮弹,总量只有不足百枚。
只命发射两枚是为了校对仰角。对于火炮,黄冲可谓绞尽脑汁,能知道的所有都早早写成文字给了相关人等。
战场上,强劲的热浪和硝烟使人感觉窒息。
仅仅十分钟内,五百弓箭手被炸得哭爹叫妈,好不容易召集到的一千火枪手立即一哄而散。整座城市的防御主力,在大炮轰鸣的瞬间,已土崩瓦解。
但贵族们还有各自私养的少数骑兵。这是逃命的唯一依仗。
骑兵历来是最会逃命的,因为他们胯下有四条腿,比谁都跑得快。战场上的风向一旦出现不对,都会及时开溜,何况现在对方的炮击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
围城必阙。西门是生门,而五里之外的荒摊是死地。
当数百零散的骑兵见到对面呈半月的盾墙,所有人都丧失了最后的勇气。
“向真主起誓,我们投降。”
蔡植腾嘴角拉出一道弯钩似的的轻蔑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