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跨两年,经过重新规划扩建,镇虏营俨然具备北边雄镇的框架。
南北水谷口长有十余里宽窄平地上,除却农田鱼池,两侧山脚乃至山腰上,各类建筑犹在进行。
当日渺目初来时曾说,此地前有鞍形山口后有大渡山靠,左磨石右挂弓,中有明堂水曲流觞;内藏聚气纳福纳祥、外洋宽阔能容万马,乃是龙潜之地。
并当昭信校尉言之凿凿,久居此地,必当会鹏程万里!
王晚亭是信他的,渺目道爷的话连懿安娘娘都愿意认真参详,岂会是平白乱说的。
谷中央南北向修出一条宽平的马路,几乎所有建筑及农田灌沃都以此为轴,呈东西对称状排布在道路两边,包括移植的遮阴树木。
“让开,让开。”
桩子等六个护卫骑马在前,于一帮推车挑担的人面前,人模狗势的不时吆喝两声。
行人不算多,比平时来讲少了一半不止。可供两部大车并排而行的的砂石道,不算宽也不算窄,只是走起马来,比草滩还让人觉得惬意。
十四匹大马和两匹骆驼,如此豪华的阵容,忙碌的营丁及转籍的菜户都晓得,是大帅出行。
大军在外,黄冲没打算在城里傻坐干等。昨日吩咐夏日高勒,他要去西向三十里路的白檀山看看,至于是何目的他没有明说,只讲此行会有女眷,要他手下的人注意周边。
由于需要人员镇守,桩子领着十一个娃子随行,换下了他之前手下。
两匹高大的骆驼走在中间,一匹驼着滕筐。横担在曲木架的两边筐中,脸色苍白的项杏娘就蹲坐在其中一只有盖的里头,眼神惊恐地从间隙不时瞄向后面。
后面的骆驼搭着软皮鞍子,鸢儿坐在上面似模似样地操控着缰绳,一脸的严肃。
“庆生近一阵子可苦了。”
张成和年纪差不多的庆生很好,又同住在帅府,彼此的一起胡闹的事常有。但当这种常有变成不再常有,就说明其中一个在倒霉的阶段。
“他苦不苦的,关我什么事。”
直到张成扶着她从高高的骆驼背上遛下来,祝鸢儿才接了他大约一刻时前说的话。
“看样子是正常了,也不枉我苦苦哀求了老爷一回。”
是她主动要求和鸢儿跟来的,并使黄冲从单纯的勘测地形加多一项顺带打猎的项目。
“吃食都有,你们烧些热水,我先去了。”
此处是一处荒弃的小庙,众人并不入到蒿草人高的里头,只借用外头门前的平地搭起帐篷。
“都讲要铁釜,你非要带个铜的来,你看你。”
“铜的不费柴火,煮汤烧水一会儿少许多的功夫,你会不晓得。”
“我看你怎么打水,光晓得有鬼用哟,我只管拾柴火。”
出来一趟,祝鸢儿看上去确实好多了,已经开始能和杏娘诡辩,并主动到处去寻枯枝草叶。
“我不跟你犟,许多年都未曾出来踏青,多好的山色。”
山是青的,水是绿的,欢快流动的小溪是清澈的。正值百花盛开、百鸟鸣啭的盛春,前几天刚歇下的雨,在林间地上还能找出一丝丝地痕迹。湿润的泥土有清新的气味,因为丰盛而茂密春草,它们在树根,在裸露的石头周围,在灌木边沿,也在你的脚下,安静地安静地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浅绿。
白檀山之所以叫白檀山,因山南面山的南面种满了白檀树。
黄冲到此并不为踏青观景,也不为打猎消遣,他想将此处开辟出来做另一处如大水谷般的别营。
晴空之下,满山的白檀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形成独特的景观,还是难免让他有些沉醉,大自然的美有时是那么壮丽而富有感染。
“又要请拨内帑?”
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很不满地甩在一边,然后先看下一本。
“好,护天营沿墙走去喜峰口,可大大激励我东边将士。吏部和兵部的吿文发下没有?”
“禀陛下,按时日计算,也就在这一两日。”
“好,如此恰好能赶在他出发前到。”
得知黄冲率领护天营已进入第二阶段训练,并又再次申报出塞作战。尽管不是目前重点,朱由检还是适度地表达出关切与期望。
目前的重点依是旧年开端的全面剿贼,剿陕西贼,剿山西贼,剿河南及流窜入京畿的贼。
贼大聚而谋犯河南,沿大别山的各州各县,无处不到。
此番对西部两省的流贼,朝廷拿出了空前的力度。尤其是多股逆寇长驱至保定,饶是卢象升勇猛也苦剿了三月才肃清,震动极大。
早于正月中,左良玉曾在涉县偏西的地方大破贼寇,斩杀了一名渠帅。
二月时,多股贼寇盘踞在林县的山中,发动附近的受灾难民,一下比之前反而声势更甚。在武安,把左良玉打得落花流水,所部人马前后七千折损殆尽,中军蓸鸣鹗陷没了赵塞。
前因如此,才有卢象升坚守保定,总兵邓玘带川兵二千加上土司马凤仪的人马,驰赴河南。
没过过久,马凤仪全军覆没,乱贼入清化。
清化巷战,游击将军越效忠带着弓弩爬上梯子登至屋顶,准备居高临下杀出一番威风,结果,一阵乱枪飞箭袭来,直接扑街毙命。
游击将军陶希谦在武安领兵马出城交战,日落时分拔营前行,中了乱贼埋伏,坠落于深沟,卒。
面对如此劣势,朱由检火速拨出四万内帑和蟒衣绸缎,并派出孙茂霖、谢文举、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