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一大早,若幽便带着齐远前往“松鹤清樾”。
“臣妾参见皇祖母,皇祖母万安。”进了小花厅,若幽福身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一旁的小宫女扶起若幽,孝庄指指软榻的另一侧,“快坐下。”
“还是皇祖母疼臣妾。”若幽笑着坐下,苏麻喇姑已经端上了若幽喜爱的明前龙井,“麻烦苏麻嬷嬷了。”
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若幽叹道,“还是皇祖母这里的明前龙井茶味道最正呀。”
孝庄闻言瞪了若幽一眼,“这是来老婆子这里讨茶喝来了?”
“皇祖母,臣妾可是来送茶的。”若幽拿过素心手中的盒子,“这是臣妾新研制的水果茶,有清热消食排油之效,温水冲泡即可,酸酸甜甜的,正适合夏日饮用呢!臣妾一制了这茶,便巴巴地给皇祖母送来了,皇祖母还打趣人家。“
“苏麻,给哀家泡上一杯,我倒要瞧瞧,这味道可有你这丫头说得好。”孝庄也不客气,就让苏麻喇姑自盒子中取出一小袋泡了一杯。
(若幽的茶为了方便取用,都制成了茶包。)
孝庄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又喝了一口,若幽见状,问道,“皇祖母如何?”
直至一杯见了底,孝庄这才放下玉杯,有些严肃道,“味道嘛哀家”
若幽扶额,咱能不闹吗?刚刚那恨不得把杯子喝进去的样子
孝庄酝酿许久,见若幽无甚表情,只得点点若幽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呀,鬼灵精的。老婆子喜欢的很,以后多拿些来!苏麻,把那些明前龙井给这丫头装上,省得成日里来都要长吁短叹一番。”
“多谢皇祖母。”若幽笑着起身,对着孝庄福了福。
若幽又与孝庄说了些家常,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兰贵人,孝庄言兰贵人胎像稳妥了,若幽便向孝庄提及,五日前兰贵人去给她请安恰好遇到齐远请平安脉,齐远觉得有些不大对,今日她也将人带了来,给孝庄详细说说,孝庄便皱了皱眉,让苏麻将人宣了进来。
康熙听闻孝庄让刘御医去看顾兰贵人,便觉不妥,过了一日便拨了一位擅长妇科的医整来负责兰贵人,刘御医便被遣了回来。
虽说孝庄对兰贵人多有照顾,但兰贵人到底也不过是个贵人,能让一科医正为其诊脉也算是施恩了,再加上这位医正也算是康熙的人,自然也不会对兰贵人出手,因而孝庄着苏麻喇姑时不时地派人去探望兰贵人,见兰贵人一日好似一日便也就不再多问了,如今若幽手下的太医察觉了异样,自然引起了孝庄的重视。
“太医院齐远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齐远被召入小花厅,一进门便跪地行礼。
“起来吧。哀家听贵妃说你五日前给兰贵人诊脉,兰贵人似有不妥?”孝庄满是威严的声音自上首传出。
齐远起身后,躬身回话,“会太皇太后的话,奴才昨日仔细为兰贵人小主诊脉发现小主腹中龙嗣确实康健、胎像稳固,然小主却隐有气虚亏损之症,此相于有孕之人是大大的不妥呀。”
“兰贵人的身体是羸弱些,哀家也是知晓的,如何便”兰贵人打小就身体弱些,如今有孕,自然会有所不济,也是正常,孝庄也有些疑惑了。
“禀太皇太后,兰贵人此症非天生之兆,而是人为,应是兰贵人误食过一些会致人气血不足、身体羸弱,长期摄入此物不仅会致人虚弱还会伤及根本,如此,越是进补,人体便越是虚弱。”齐远看了孝庄一眼,严肃道,“好在,依脉相看,兰贵人还未元气大伤,如今也只是隐有此相。”
“什么?”孝庄有些惊疑,“你是说兰贵人是被人暗害了?如今兰贵人有孕定是要大肆进补的,如此岂非”正所谓关心则乱,不外如是。
孝庄到底是经历了风浪之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双目如炬般看着齐远,“你既然说出来了,想必是有法子吧。”
齐远迟疑了一瞬,“其实奴才”又抬头看了若幽一眼,“奴才昨日只是据实禀报,温贵妃娘娘听后,要奴才想出应对之法,奴才回去数日翻找古籍医书,然奴才天资有限,未曾寻得万全之法,还请太皇太后将罪。”
“你如此年轻便能诊出医正未曾诊出之脉,便已是天资聪颖了,说说吧。”
“是。”齐远拱手,“依着奴才诊脉极寻书所得,奴才制得一药丸,只要兰贵人不大肆进补便可暂缓兰贵人之症,然最多也只能拖至龙嗣七月大小。”
“七月?如此可保兰贵人母子平安?”孝庄思付问道。
“此法乃似以毒攻毒之法,贵人本就身体羸弱,以后怕是再难有孕。”齐远说完便跪地不敢抬头,实在是孝庄此时的气场太过强大了。
过了片刻,只听得孝庄淡淡道,”东西留下,你,退下吧。“
齐远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叩首告退。
“还请皇祖母恕罪,没有在第一时间前来向您禀报此事。”若幽起身向孝庄行礼。
“丫头,坐。”对着若幽,孝庄倒是和蔼了不少,“你相信此人?此事可是医正都未诊出。”妇科的医正已有四十多岁了,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臣妾信,自他治好了禛儿的花、又帮着臣妾找出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臣妾便信他。”若幽坚定道。
“不干净的东西?丫头你也?”孝庄此时比之知道兰贵人之事还要震惊,若幽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什么宫女可都是懂药理的呀,“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