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门的老头和报案人……”刘盼成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道。
“是。”
“刘队你吩咐。”
刘盼能和王奎毕恭毕敬地等待着刘盼成的进一步指示。
“给他们做笔录时尽量问得详细些,有的没的都没关系,让他们把今早看到的事尽可能仔细地都回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刘盼成逼视着眼前的二人,嘱咐道,“另外,再派些警力在周边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还有……”说话间,刘盼成的视线固定在雁飞路的尽头方向,手指着问道,“那里是一处在建工地还是尚未开工的囤地?如果是在建的话,应该有不少建筑工人和工程车辆从这里经过吧?我怎么到现在一辆车、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呢?”
刘盼能回头望了一眼刘盼成所指的方向,回答道:“那是个在建工地,不过早在半年前就停工了。据说是投资方资金链出了问题,周转不过来,拖欠了不少工程款,材料供应商不愿再提供材料,项目也就此停摆。这不年底快到了,好多之前在这个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担心拿不到工资,还在这里闹了好长时间。前段时间还有人24小时在这里轮班驻守,等着投资方给说法。说是不给钱的话,就要把建好的部分都用炸药给炸了。那几天,我们每天都要派警力到这边来维稳,弄得我们所里人人心力交瘁的。要不是最近一直下雨加上流感爆发,这些人怕是不会离开的。”
“这事我也听说了,闹得挺凶的。”王奎津津乐道起来,“不过我听说,投资方已经答应会在年底前把拖欠工人的工资都付清的。”
“这话你也信?投资人早就不知去向,公司都已经人去楼空了,哪来的钱付给这些工人?这话就是唬弄那帮打工的。”刘盼能一脸不屑地回答道。
“工人大闹的事才消停了没几天,现在又出了这么个大案子,真是流年不利啊!”刘盼能瞬间又将话题带回到了案子上,一脸苦相地埋怨道。
“有空抱怨,不如勤快些,早点把案子破了。”刘盼成训斥道,“我们阳城可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案子。这次恐怕不仅要惊动市里的领导,就连省公安厅和省政府都会来过问,说不定还会派督导组下来指导工作,跟进案子的进度。你们工作时最好警醒些,别出什么纰漏。”
“知道了。”
刘盼能和王奎异口同声回答道。
正在这时阳城市公安分局的王局长和马副局长也赶到了现场。刑科所的民警和刘盼能等人简单地将现场情况作了汇报,王局长听完后,沉思良久才开口道:
“我出来时已经向省厅领导汇报过这里发生劫案的事,现在我要回去做进一步的汇报,商讨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方针。盼成、王奎,这边就麻烦你们盯紧点,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管发现什么线索,都要及时向我汇报,我要第一时间知道跟案子相关的所有一切动向,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的。”
两人敛容正色道。
“还有,等我向省厅领导汇报完毕后可能立马就会在分局成立专案组,召开案情分析会。到时候,除了你们刑队和刑科所的人员外,案发地派出所的相关领导也要与会,你们随时做好开会的准备。”
“好的。”众人齐声道。
送走了两位领导,刘盼成又在现场逗留的片刻,直到再没有任何新的进展出现后,刘盼成才准备离开。
“王奎,你跟刑科所的人说一下,现场勘查完毕后立马去办公室向我作汇报,我需要知道我们现在掌握到多少破案的关键线索。”
嘱咐完该嘱咐的事后,刘盼成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回到分局的刘盼成,立即前往局长办公室,等候下一步的工作指示。
根据上级部门的要求,当天下午,阳城市公安分局紧急成立了“1123”专案组,由王局长任组长,分管副局长任副组长,并会同分局刑侦支队重案组和新城区派出所,全力开展运钞车劫案的侦破工作。
刘盼能按照刘盼成早些时候在电话里的吩咐,于当日下午四点半,带着所里分管治安条线的副所长一起来到了阳城市公安分局,参加专案组召开的第一次案情分析讨论会。
刘盼能的车缓缓驶入了分局的大院子,由于是民用牌照的黑色桑塔纳车,刘盼能在进入分局大院子前,还在门口接受了警卫的盘查。
阳城市公安分局坐落在阳城市老城区,坐东朝西,四层楼高,四面合围,只在西边设有出入口。整栋建筑群颇具年代感,相传这里在民国时期曾是国民党关押政治犯的监狱,后作为当地的保密局使用。新中国成立之初被改为了公安机关的办公大楼,一直沿用至今。随着时代的变迁,这幢历史建筑已然不堪重负,亟需修缮。为此,市政府已经在新城区择定一块土地,作为新分局的办公用地,先期的各项筹备工作已经完成,只待来年开春便可正式破土动工。
刘盼能将车停在了大院子的西侧,一手拔下车钥匙,一手抓起公文包,不紧不慢地下了车。然后,缓步来到大院子的中央并站定,抬头环视了一眼身边这一圈包围着他的沧桑建筑,周身缓缓袭来出一阵莫名的压迫感。或许因为这里的前身是监狱的缘故,楼房的格局格外紧凑,让人有种密不透风的感觉。每一次到分局来,刘盼能都会出现一些心理或是生理的不适,也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地抗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