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东乌寒山的夜灵珠,跟无荒画给他的一模一样。
他摊开宽大手掌,那颗珠子却没有朝他移动过去,而是顺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凌君城迈开修长双腿一路跟着。
走着走着,竟然就走到了山脚下,他来时的地方。
原那夜灵珠是在给他引路。
他伸出手掌后,夜灵珠便轻轻落在他的掌心,七彩光晕也一同消失。
将珠子收好,他翻身上马,长腿一夹马腹,骏马便如同一直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
鲜血依然在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淌着,而他却根本没有发觉,只一心想着要将夜灵珠快些带回去。
幕王府。
凌渊与李升平等人议完事情从书房出来,抬头便看见弦音立于门前。
“未经本王同意不得擅自靠近本王的书房,在你进王府的第二日本王已命人告知过你!”
他冷眼看着弦音。
随着他那句厉声厉色夹杂愤怒的话落下,从书房里面出来的人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悄然看了眼弦音,又悄然看了眼凌渊,见气氛不对,便匆匆告退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凌渊跟弦音二人。
弦音福身朝凌渊一礼,并没有因为他当众厉声斥责而有不悦的情绪。
她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温和如旭日娇阳的笑意,大方又得体。
“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弦音也不敢擅自来叨扰殿下。”
她低垂眉眼话语温和。
“重要的事情?”凌渊半眯眸子歪头凝视弦音,“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竟敢连王府的规矩都不遵守?”
他的语气生硬,眸子里面裹着浓浓的不悦。
“今日弦音去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弦音轻声道,举手投足都是温柔,“娘娘说,皇上的病情日益加重,他身边的大太监张公公却是不让她去探病。”
“养心殿外被把守得很严,她想硬闯都闯不进去,娘娘因焦虑皇上的龙体茶饭不思,她拜托弦音向殿下说说这事。”
凌渊蹙眉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眉宇间的不悦加深三分,一触即发。
他这院子,若是没他的吩咐,任何人都别想进来。
这女人竟是不顾他的警告擅自闯来,真以为做了他的王妃就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了?
“回禀殿下,是的。”弦音点点头,并不抬眼看他,整个人看上去温顺又小心。
即便已经感受到凌渊浑身的阴鸷正在弥漫开,她却是神色从容。
“成了幕王妃就想管天管地了?”凌渊冷冷的凝视她几眼,唇角浮起一抹轻讽,“管不了本王的事便就插手宫里的事,皇后跟皇上的事是你能管的?”
“弦音,做人要知天高地厚,不能忘本。”
他有意提醒她,她有今日的身份地位都是如何得来。
若不是突然发生了弦柔那件事情,她是没有资格站踏入王府里站在这里与他说话的。
即便她现在嫁到王府,且还是他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可她从骨子里面还只是那个并不被谁看好的少卿府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