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上皇后似冰渣子似的眸光,弦柔震惊的张了张唇。
想要说点什么,却见皇后半眯眸子透出眸中危险的警告。
她的眸中黯淡无光,深知辩解无望便深深的垂下头去。
此时她与娘亲已经如同瓮中鳖,若是再将弦青搭进来她不敢再想下去。
自从被刘力那个奇丑无比的下人玷污了身子,她一度想要自杀,却最终被娘亲制止。
娘亲说,若是她死了,她也就活不下去了,只剩弦青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少卿府,不知道会遭多少罪。
为了弦青,她硬撑着活到现在。
但眼下她与娘亲都深陷囹圄,看今日这局势,必定难逃一死。
若是此时自己一个人死便能救下娘亲跟弦青,那便死吧。
她无力的启唇,嗓音缓缓响起:“是民女所为,一切皆是民女所为!是民女陷害的贵妃娘娘!”
“布偶是民女做的,民女就是怕露出纰漏所以才深夜潜入青龙殿试图毁灭证据。”
“民女现在一无所有了,只剩贱命一条,却也想苟活下去!毁灭证据后就再也无人知道这些都是民女一手策划。”
她勾唇笑着,一席话说得轻飘飘的,最后将目光转向弦音,“我很厉害吧,贵妃盛宠在身,不也被我害去了幽落谷!”
王氏惊愕得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柔儿你做什么!”她低声呵斥,拽住弦柔的胳膊试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为什么要认罪!何罪之有?!”
“是我,都是我!”弦柔红着眸子,“全部都是我做的!”
“是我陷害贵妃,是我嫉妒长姐,我一心想要攀龙附凤爬上高枝,一切都是我!”
“你疯了吗!”王氏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娘亲知道不是你!你在胡说,快告诉大家,不是你做的!你是被陷害的!”
皇后冷哼一声:“证据凿凿还想狡辩?你这妇人平时便是这样教导自己的孩子?”
“难怪少卿府里会闹出那么多丑事!原都是因你这胡搅蛮缠不明事理的恶妇!”
随着皇后字字珠心的话落下,王氏神情恍惚。
她抬眸朝殿里扫了一眼,见大殿内几十道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她们母女二人。
她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无力的合上了。
此时她深深明白,在这些权贵当中,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连说话都没有信服力的恶人。
没有少卿府二夫人的头衔顶着,她什么都不是。
“弦柔,”弦音缓缓从座椅上站起来,神色凝重的看着二人,“贵妃竟然是被你陷害,都是因为我的事才让贵妃招你记恨上。”
她垂下眸子,内疚跟自责并在一起,终于是看见温和的面上有了这波动的情绪。
王氏猩红着眸子狠狠的瞪着弦音:“你这个小贱人!明明是你一手策划!”
说着,她忽然掏出藏在腰间的一把匕首对着弦音刺过去。
就在手中匕首即将刺进弦音的胸口时,未动声色的凌渊截住王氏的手腕,反手将那把匕首直接刺进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