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然睨向苏夕一眼,见她眉目微锁,她猜想贵妃一定是因为自己会认识这样的人而感到羞愤不已。
微微低下头去,半垂的眼眸里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王氏跟弦朝正互通眼神,二人皆是会意的微微扬了扬唇。
外欣慰慈爱。
弦柔这丫头就是机灵,脑子好用。
座上的苏夕早已将厅中所有人的神色都揽进眼底。
也难怪弦音反抗无果之后便低眉顺心做了任他们宰割的羔羊。
这三个人一个鼻孔出气,她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不知那男子是何等的才貌无双才会令弦音动了心?”苏夕单手托腮,把玩着那串弦音送诶她的海红豆串珠。
“才貌无双?”弦柔的眼里满是鄙夷,嗤之以鼻:“那就是一个丑八怪!弦柔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见到那种丑陋无比的货色!全身的肤色黑得跟煤炭似的不说,面上还有一大块红得发亮的胎记,整个人也瘦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过去。”
她越说眉头就越皱得深:“若是夜里见到的话,一定会活活儿的被他给吓死!”
“唉,都是我这个做爹的没有管好弦音,才导致她遇人不淑,是我的错!”一言不发的弦朝正终于是有了反应,他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王氏见状连忙过去安慰他,俨然恩恩爱爱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矮,都是好人,就弦音不是人。
反正左右都是弦音太任性胡闹,他们都在替她擦屁股,因为她而受了不少的委屈。
苏夕扭头看向坐在下座的弦柔,朝她凑了凑:“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或许是个女人?”
“贵妃娘娘别说笑了,弦音亲眼见过那人,就是颗长残废的歪瓜裂枣。”弦柔说得斩钉截铁,眸子里的鄙夷不减反增。
苏夕将海红豆串珠套在手腕上看了看,缓缓启唇:“可否借用一下弦柔的胭脂?”
弦柔微微愣住。
见她低头打量着自己手上的串珠,她寻思着女人都爱美,贵妃娘娘或许是画个补。
虽她不施粉黛都已倾国倾城,但是女人嘛,都不介意自己再美一些。
若她喜欢上自己调的胭脂,那往后便可以借替她调胭脂之名与她亲近往来,这倒是一桩好事。
结实贵妃娘娘这么一个贵人,即便进不去那清风楼又有何关系?去那里的人可没谁有比贵妃更加尊贵。
“娘娘要什么色儿的,弦柔现在就去取去,弦柔的所有胭脂都是自己调的,可好用了。”她笑得十分谄媚。
别说,除了没遗传到王氏的样貌之外,那谄媚样子跟她却是不差分毫。
“那便全部拿来让本宫开开眼可好?”苏夕笑道。
“娘娘稍等,弦柔很快回来!”转身之际她有停住脚步:“要不娘娘随弦柔一起去弦柔的房里去吧。”
苏夕以大厅空气好在这里更加舒适为由笑着婉拒。
弦柔也不要勉强,随即快速回房里去取胭脂去了。
在弦柔去取胭脂的空档,王氏又对苏夕说了有关弦音的许多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