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永恒的事物或许存在,但不在凡尘,也不在人世。
李远在叶梦璃的相伴之下度过了一个放松且温情的夜晚。
翌日。
天刚亮,他便又出发了。
这次他的目的是要监督山阵营出征前的准备情况,而且他还想改变一下以往的行军规则。
按照李远的设想,两万人集体出动声势过于浩大,可能会打草惊蛇,给这次攻坚黑风岭副本提高难度,若想赢得漂亮需要早作准备。
行军主帐中,祝念以及数位将领已经早早在此等候。
“早。”祝念看着来人挥了挥手问好。
“嗯,大家都辛苦了。”李远点头,随后坐到了自己昨晚的位置上。
“今天是出征前的第二天,有几件事我还想与各位探讨一下。”李远看了看四周,沉声道。
“我们山阵营是两万兵马,一旦出征肯定难以久掩行踪,所以必须要改变一下路线,不能太聚在一起。”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先前已经讨论过了,最好的办法是以快打快,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进攻,打拓跋昊一个措手不及。”祝念说道。
“兵者,快也,疾如风确实可以,但这并非最佳的良策。”李远说道。
“噢?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祝念饶有兴致的问道,昨晚他们召开议会时,李远就曾提出过很多有意思的建议,今天看来是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新想法谈不上,”李远顿了顿,“其实就是化整为零,将两万人分成三份,先后开拔,速度最快的骠骑营先行,后军补上,最后是重甲兵。”
一旁的祝念沉吟片刻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可知先行的骠骑营其实有可能会提前陷入险境。”
“以骠骑营的速度,至少能拉开最慢的重甲兵一到两天的行程,万一对方察觉到了先行形成合围之势,以少对多情况下恐怕凶多吉少。”
李远摇头:“不会的,我是想让骠骑营先处理掉对方的警哨。”
随后他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理由:“西燕人用兵比较拘泥于古板,在黑风岭大约五里的地方有三个警戒前哨。”
李远起身,走向摆放在行军营帐中央的一个巨大沙盘,上面有这片地域的地形分析图。
“你们看。”李远指着黑风岭前方的一个空白处。
闻言,坐于营长内的将领们纷纷聚拢在前者身旁。
“这里有一个,这,这,又有一个。”李远一连指出三个地方,都是没有标注的空白之地。
“三个警戒哨,每天沿着规划好的路线互相巡逻,将黑风岭正门掩护起来,一有异动立马给拓跋昊发送敌袭讯息。”
祝念沉默,他们淮南铁骑也有前哨,但都只是例行出营进行勘察,晚些时候会回到大营,但西燕那边,明显是就让警戒哨驻扎在外,压根持放养态度。
“看来这些警戒哨里的人唯一的作用就是预警,之后是生是死,拓跋昊根本不在乎。”一个将领说道。
“西燕人向来如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我们更加像一个铁血军队,冷酷无情且高效。”李远解释道。
他也不是没想过给淮南铁骑也设定这种纪律,但思来想去都觉得太过无情,人命不是工具,哪怕是负责警戒的前哨卫兵,也都是人,怎能随意抛弃。
这或许也是他以前得不到大众认可的原因吧,有些时候心不够狠。
“不过此等行为虽然高效,但毕竟警戒前哨是脱离本营独立在外的,只要让前哨还没有发出信息的瞬间毁灭,拓跋昊是来不及反应有人打他的。”
“对,我等还能根据前哨的卫兵是否安全回营来判断,他这个就不行,只要预示危险的信息没有发出就等同于没有。”祝念理解了李远的意思。
后者是想要靠骠骑营一下子消灭掉对方的三个警戒前哨,这样等拓跋昊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大部队已经离黑风岭相当近了。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我等如何同时消灭三个警戒哨?”一个将领问道。
“是啊,拓跋昊的前哨卫兵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想一次性全部摧毁,这恐怕做不到吧。”另一个将领附和道。
“不是做不到,而是领队之人要快狠准,一击而中,强势碾压才能不惊扰对面。”祝念沉吟,他的山阵营凑出可以摧毁对方警戒哨的先锋兵力不是问题,问题是得有好的领队。
这个人必须对情势判断十分敏锐,且勇猛果敢实力强大。
就当祝念的目光从一个个自己手下的脸上扫过,想找到合适的人选时,李远举手开口了:“我去。”
“你去?”祝念惊讶。
“你是想要带队亲征?”
“嗯,我有信心一举毁灭所有的前哨,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以前。”李远回道。
“不可呀,小王爷,您是这次攻打黑风岭的主心骨,万不可亲出呀。”有将领劝言道。
“对,王兄说得对,小王爷不可亲出,必须留在大军中压阵才行。”
霎时间许多人都对此方案表示异议。
在他们的传统思想里,哪会有最高统帅随意深入敌方的。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动摇到军心,一切都完了。
李远撇了撇嘴,朗声道:“诸位请静下来听我说。”
“我是谁,我是山阵营现在最强的战力,王玄境的李莫远。”
“我对黑风岭的了解也比在座的任何一位都要多,现在只有我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