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也不用去天台山,进了睡乡与孙膑教主见面,说明来意。
教主说:“你本来将要得道,以后华山就是你的洞府。如今你有这样的想法,也罢,顺其自然,你想去便去吧。”
陈抟要走,又转回来问:“教主,以后华山是否还会是我的洞府?”
教主说:“这就要看你的努力和造化了。”
陈抟从睡乡中返回,心想:如今人间大唐已经气数不久,玉帝派了黄巢下界,我只要从黄巢手中要来华山就好。平白无故不好去要,黄巢如今没有宝马。我不如送他一匹宝马吧。
想到此处,陈抟先向豢龙院院主牧龙子禀明内情,牧龙子也不挽留。
陈抟离开了豢龙院,抬脚便进了隔壁的御马监,看这些马:
骅骝骐骥,騄駬骕骦,駚騠騔騕,騊駼骢骏。
逾辉弥景,腾雾胜黄;追风绝地,飞翮奔霄;
逸飘赤电,铜爵浮云;绝尘紫鳞;千里绝群。
这时的弼马温是个老老实实的不入流的神仙,陈抟经常到御马监来找他聊天磨牙。
这时弼马温过来说:“陈抟,你不在隔壁喂龙,到我这御马监做什么?”
陈抟说:“我要到人间去了。”
弼马温说:“祝你一路顺风。”说完就要送他出去。
陈抟说:“且慢。我有事与你说。我们邻居做了那么久,你不送我东西吗?”
弼马温说:“你要什么东西?”
陈抟说:“能否拣最差的马送我一匹作脚力。”
弼马温说:“我这些是天马,都登记在册的,岂能随便送人。”
陈抟苦苦相求,说:“好兄弟,送我一匹吧。”
弼马温说:“也罢。我这有匹紫燕骝,生下来只有老鼠大,大家都觉得他养不活,就没有登记在册。把他送给你吧。”
说完,带他到御马监,果然有一条紫色马,鬃毛却是绿色的,眼珠中是黄金色的。
弼马温用手摸了三摸,紫燕马便变成了皮影,递给陈抟说:“你把它藏到袖中带走,不然被监察御史看到,到玉帝那奏我一本,我官就丢了,我可没有孙大圣的本事。”
陈抟千恩万谢,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说:“这马怎么才能变回原形。”
弼马温说:“忘了告诉你了,只要把它扔到地上,再叫他一声‘二大爷’,它就变回原形了。”
陈抟说:“你骗我的吧。肯定是扔地上就行,不用喊。”拿出皮影扔到地上,却没有变化。
弼马温面有不悦,捡起皮影说:“你不愿要就算了。”
陈抟慌忙抢过来,揣到袖中,给弼马温作了个揖,离了御马监,从南天门下界去了。
陈抟掐指一算,三娘子大概在信州方向,便到了信州,躲到城隍庙房梁上,进入睡乡修炼,后来才遇到孟梁对战。这就是以往之事。
……
再说孟绝海与梁缵酣战,斗了又有五十回合。
梁缵本来用空城计困住义军,以为胜利在握,谁知半路上失去白驴,气势便减了一分;马又不好用,武艺施展再减一分;梁缵本就曾输在孟绝海手上,心中胆怯却涨了一分。
眼看太阳要落,忽然回光返照,日光变亮,梁缵正对日光,见逆光中的孟绝海二目圆睁,须发皆奓,双眼就有点恍惚,心中害怕,手中就迟慢了一些。
只听得孟绝海大喝一声,力劈华山,将梁缵斜肩带背劈为两半,死尸栽于马下。
梁缵本命星飘飘荡荡往斗部而去,北斗星君之一的武曲星君窦荣将其接进去,说:“地狂星,还不归位。”
梁缵就是斗部七十二地煞之一的地狂星下界,张潾则是地猖星。
梁缵被杀,孟绝海指挥义军将四门兜底阵变换成五虎群羊阵,直奔官军杀来,钱镠吓得胆裂魂飞,泥丸宫将要冲破。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牧龙子言:这回书主要叙述孟绝海梁缵第三次对刀的故事,并穿插陈抟的故事。
孟绝海梁缵第一次对刀,是在孟绝海赶往杭州的路上,拖刀计斩了梁缵的花斑豹;第二次对刀是在越州,孟绝海救了黄巢,没有恋战;第三次对刀就是此次弋阳一战,梁缵被杀。
关于睡乡,据说苏东坡有篇《睡乡记》,与大家分享,有兴趣的可以看看。“睡乡之境,其政甚淳,其俗甚均,其土平夷广大,无东西南北,其人安恬舒适,无疾痛札疠。昏然不生七情,茫然不交万事,荡然不知天地日月。不丝不谷,佚卧而自足;不舟不车,极意而远游。……至孔子时,有宰予者,亦弃其学而游焉,不得其涂,大迷谬而返。”
关于宰予,论语中说: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宰予就成了坏学生的代表,其实并不是如此,宰予是孔子著名弟子,“孔门十哲”“言语”科之首,“孔门十三贤”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