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驮听的落下泪来,说:“师兄编的好故事!听得我甚是感动。只是我确实不记得有这段往事。”
话音未落,昙花便枯败了。
谛听面有愠色,说:“感谢尊者款待。打扰尊者许久,我要告辞了。”
韦驮说:“师兄且留步。我还有一事相求。我知道师兄奉了玉帝的敕旨,杀人八百万。杭州乃是我的道场,烦请师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在此地杀戮。”
谛听说:“玉帝敕旨,我不敢违抗。也罢,听闻你是佛教大护法,武艺高强,我甚是仰慕,今日有意与尊者切磋切磋武艺,如何?”
韦驮说:“师兄执意如此,小弟也只好奉陪。只是这庙中狭窄,不要伤了我的建筑,烦请师兄到宽敞处。”
二人出了庙门,一个是从地狱来人间的平衡者,一个是由阐门入释教的护法神,一个煞气冲斗牛,一个豪气透云霄,这个金枪扎倒擎天柱,那个宝杵砸碎昆仑山;斗得几乎天柱折,星月都要移一移,战的将要地维绝,水潦尘埃无处归。神怪争斗太勇猛,人间何曾见此战,摔倒撞翻千年树,起身踢碎万斤石;一声吼震得山溪往回流,枪杵撞吓退虎豹满山藏;只吓得土地奶奶抱住土地爷,山神小鬼紧闭不敢出。
第二日,昭明禅寺的和尚发现韦驮菩萨的金身塑像有多处破损,脸上身上似乎有淌汗的迹象,地下也有一摊水。方丈命人仔细打扫,又找来匠人修补韦驮像。
黄巢第二日对尚让说:“愚兄昨日做了一夜的梦,梦境也记不得了。早上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疼,甚是困乏,实在支撑不住,今日上午暂不议事,让愚兄歇息一下。”
尚让传令下去,义军弟兄结伴游山,发现山中很多大树倒地,巨石粉碎,都说昨晚听到了打斗之声,应该是有神人在此处争执。
当天下午,黄巢刚起来,传能来报,说孟绝海将军率领一万弟兄前来会师,黄巢还未来得及穿鞋,就出帐去接。
孟绝海说:“大哥,我奉命去打湖北,未曾想一路上劳而无功,尤其是遇到了忠武军,未能将其击败,特向大哥请罪。”
黄巢说:“贤弟何罪之有。你能攻无不取战无不克,未曾伤兵折将,正是我义军楷模。”
孟绝海将以往与忠武军对战的经过说了一遍,尤其是被王建死缠烂打,直至出了湖北,王建才退兵。
孟绝海说:“我听说朝廷将王铎免去招讨使的职务,让镇海军节度使高骈继任,专门对付我们。
我听说高骈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兵法,最懂谋略,尤其是他手下有左道旁门的外道恶魔,最会妖法,不得不防。
高骈手下还有两员勇将,甚是厉害,一个叫金弓小二郎张潾、一个叫赛展雄的梁缵。
这梁缵我已会过,我与他不分上下,最后使了一招拖刀计,才险胜他一招,也只是将他座下马砍死,让他逃了活命。”
黄巢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贤弟所得情报甚是有用。”
黄巢召集众将,将高骈挂招讨的情报通报大家。
黄巢又说:“我们在杭州这段时间,久战无功,天目山是韦驮菩萨的道场,我们也不要冲撞了佛门。我决定,义军即刻离开杭州,兵进越州。”越州即今绍兴。
再说钱镠,这段时间,一直跟在义军附近骚扰。为了不被义军擒拿,他很少睡觉,用圆木做了个枕头,叫做“警枕”,稍有转侧就会醒来。
古人有《警枕铭》,曰:“应龙蟠蛰,潜德保灵。制器象物,示其有形。哲人降鉴,居安虑倾。”在以后的戎马生涯中,钱镠将此作为一种习惯,被天下人称道,人们都叫他“不睡龙”。
钱镠探听到黄巢大军离开了杭州,非常高兴,打算带领二十人返回杭州,查点干粮,只剩了一个荞麦饼。
有个兵士说:“钱将军,前方不是有个板桥店吗?我记得那个女老板很有风韵,不如我们去板桥店吃一顿酒肉,住宿一晚吧。”其余兵士也都喜笑颜开。
钱镠笑道说:“就依大家。”
到了板桥店,钱镠仔细看了看着女老板,果然漂亮,只见她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美貌不输西施女,当垆犹如卓文君。
女老板热情迎客,几人将马拴到槽头,见马棚中已有很多头健壮的毛驴,角落中堆放着一些男人的旧衣物。
女老板说:“我这店开在荒僻处,如有客人行脚不便,我就将这驴或租或卖给他们,既给人方便,也为挣钱。”
当晚,众人要了两桌酒菜,吃的痛快,喝的欢畅,又言语挑逗女老板,女老板也不以为意。
吃罢酒饭,女老板说:“小店简陋,委屈众位军爷睡在大通铺了。明早给各位荞麦饼吃。”
有个军士说:“女老板秀色可餐,没饼吃也可以。”众人哈哈大笑,略显轻薄。
当夜二更,军士们都已酣睡,钱镠在通铺最里面,辗转不寐,忽听得隔壁窸窣有声,钱镠发现墙壁上有缝隙,于是从隙中窥之,发现正是女老板的卧室。
只见这女老板上身只穿一肚兜,下身穿一围裙,正在房子忙碌。
钱镠只顾观看,不知已惹下了杀身之祸。
究竟是什么祸?且看下回分解。
牧龙子言:这回书主要叙述韦驮和钱镠的故事。
借韦驮和谛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