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阁安静的不正常,几个平时爱围着萨梅打转的小宫女不见踪影,唯剩下挂在树下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萨梅天真不想事儿,仍然惦记着早前提过的雪娘娘,左顾右盼地‘小妮儿’、‘燕儿’乱叫起来。
我无精打采地坐到梨花树下的石凳上,心里很不安,朱尔在那个当口出现在宫里绝不是什么巧合,说不定往合欢殿递信的人就是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八贝勒下到一半的棋就被我打乱了,密妃娘娘没有亲手抓到太子,只抓到了灵贵人一个,密妃心慈,应当不会严刑逼供,只想确保灵贵人活着等皇上回来,那么灵贵人暂时都不会把太子供出来,走到这里,似乎八贝勒的棋已走到了死路,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心里一害怕,我就不由自主地去摸怀里的弯月短刀,喃喃道‘莘夕,你快回来吧……’
自怜自艾了一会儿,我又气八贝勒是不是疯了,如果这一招是他提前预备好的,那他选密妃娘娘作为揭开丑事的人也太草率了吧,如果今儿我没惊动太子,太子当真被抓了个正着,那都无法想象太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密妃压根没有那个能力去压制太子!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男声响起,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回过头去,便见身穿宝蓝色朝服的太子从宫门口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背着手,白皙又多肉的脸上还留有先前的一片潮红,脖颈上甚至还有几点暧昧的红色,我几乎是本能地瞄了一眼他长衫下的裤脚,见到绣金鞋面上露出半截素白的亵裤时,才松了一口气,天哪,我竟然会以为这人不回去找条亵裤穿就来找我的麻烦了。
“……”经此一想象,我更是无法做到镇定自若,再加上一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脸庞,就想起浴德堂内那番丑态毕露的嘴脸,更觉得一阵恶心想吐,说出来的话都打了结:“太……太子爷,您大驾光临……我……七月我……”
他慢慢地走过来,我这才发现他似乎是独自一人来的,侍卫太监什么的都不见踪影,这样的异常让我心头咯噔一下,似乎瞬间就猜到了他的来意,可是不可能啊,当时情况紧急,我们跑的比兔子还快,没有理由会被发现。
他柔软的指尖突然触上了我的脸庞,让我像被刀刺一般顿时往后缩了两大步:“太子爷……这是要做什么?”
他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堪比恶魔:“浮碧亭里,德妃娘娘怎么就没把你打死呢?”
我咬着唇不答话,心里翻江倒海,他的语气像是闲来无事,又像有意为之。
他却突然欺身上前,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你这双眼睛,里边闪烁着的倔强和无畏总是让我不知不觉就……硬,可是后来,我越来越讨厌你这双眼睛了,每次看着我都像是在嘲讽我在轻视我,甚至是在审视我!无论是什么,都让我想把它们挖出来扔到粪坑里去。”
我强忍着恶心,一把打开他卡在我下巴上的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却压低声音笑了起来,yín_dàng的笑声像一条绷紧的绳子在我心口处锋锐地划来划去,仿佛随时都会将我勒得喘不气来,“你和十三弟无媒苟合什么都做了,还跟我这儿装什么清纯?”
“你放屁,”我咬牙骂了一声,“你!”
他这回是扬手就掐住了我的脸颊没让我把话说完,用力扳正我的脸,另一只手衔住我的两个手腕推得我直往后退,‘砰’地一声压在梨树干上,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脸靠过来:“别跟我说你还是雏儿呢?”
我咬了牙没有说话,生怕说错一个字,这恶心的嘴唇会胡来,那我真得剥了皮送他算了,省得寒碜自己。
“十三弟不会那么没用吧?”他蛊惑的声音在我耳边流连,故意压低的音线让人觉得很危险。
“早就让你跟我,你不干,现在后悔了吗?”他低低地笑,仿佛很是陶醉,“你要是跟了我,刚才在底下爽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我浑身一颤,脑子里轰然响起一阵炸裂声,此时来不及恶心,只有‘他知道了!’四个字翻天覆地地在脑中乱窜,都忘了去根究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做最后的挣扎:“什么刚才?我听不懂。”
“浴德堂那个人是你吧?”他钳着我的手很用力,我却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心跳如擂地想着对应之策。
“我没……”我刚说了两个字,他就一拳砸在我身侧的树干上,顿时落叶纷纷,洒了我和他满身都是。
“不要否认,”他眯起眼睛特别危险,“灵儿看出来了,也闻出来了,你知道灵儿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吗?制香的,她的鼻子比狗还灵。”
“……”
“说吧,除了去向没用的密妃告状,你还打算怎么办?”他失态了半晌,又阴沉沉地压低了声音,似乎还笑了笑,此时我突然觉得他跟八贝勒很像,身上全然没有了曾经的莽撞,显得步步为营阴气森森得多。想来也是,自从他去守陵之后我便没有跟他过分接触,看来接连几次的挫败让他成长了不少。
继续否认也没有用,难怪刚才在浴德堂内和灵贵人对视的那一眼让我觉得后脊发凉,原来她认出我的味道来了,再加上我躲闪的眼神,更确信了她的看法,只是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有本事,被关起来了还能给太子送信。
“我没有向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