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把自己关在临水小筑,醒了吃,吃了睡,打定主意再也不管外面的事,也不逗灾惹祸了,累计起了三个月不入祠堂的新纪录,到了后来,就连杜自芳也不习惯我的乖巧,常常站在谦湖桥上感叹无事可做……
直到有一天杵着拐杖的钱晋锡来看我,跟我说董眉死了,我才从浑浑噩噩的知觉中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悲痛的钱晋锡讷讷道:“董眉死了,你哭什么?”
钱晋锡跺了跺手里的拐杖,“你知道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我无言,他一屁股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去布衣山庄看赛马。”
“哦,”我应了一声,不知该说点什么,那个住在蓬莱卧房里,攘袖见素手的女孩子死了……秦诺没本事救她,我也没本事。
“我不该去布衣山庄养腿,不该见过她,不该听她念诗……”钱晋锡还在呢喃自语,“我是中毒了吗?心里好苦。”
我扔下神经病一样的钱晋锡独自回了房间,趴在床上像是浑身都脱力一般。
十三阿哥,你放弃了这些东西,放弃了我,于你之事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