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曼荷复回玉槐山北辰军队大营,只见北辰大军已撤离十之七八,纪律之严整令人叹服。
“嗖”一支箭正中盛云卿大帐。东临闻声出帐,看到箭上带一卷筒,他四处张望后便拿进去了。玉曼荷见状便回身向竹林而去。
东临进了大帐,把卷筒交给盛云卿道:“盛王,不知是谁射来的箭筒。”
盛云卿打开一看,不禁又惊又喜。
“是曼荷。她约我今夜子时告翁亭相见。”
东临道:“玉小姐一定是得知了你的身份。不知她怎么寻到了这里来。”
盛云卿收了字塞进袖口,道:“我的身份不难揣测,若是有心一查便知,何况曼荷冰雪聪明。”
东临故作怪腔怪调:“盛王眼中,玉小姐自然是完美无瑕的了。”
盛云卿不予理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子时,盛云卿和东临一起到了竹林外,东临在一僻静处等候,盛云卿则独自进了竹林里。
远远的,盛云卿已看到玉曼荷纤瘦飘然的身影,一颗心急急跳着,他飞身向她接近,只想快点见到她。岂料玉曼荷转过身来,还未说话便取剑直刺。
盛云卿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他微微侧身躲开,急问道:“曼荷!你怎么了!”玉曼荷挺身再刺,喝道:“还我父上命来!”
盛云卿没有带兵器,但见玉曼荷招招凌厉,尽是杀机,只得一边闪避一边问道:“玉公如何了?”
玉曼荷也不回答,只是疯一般的挥剑砍刺。盛云卿又躲开一招,另一道寒光自侧面射出,直冲他的面门。风鸾也杀了出来。
两人武艺皆高,但却暂时奈何不了盛云卿。盛云卿见她们必杀的气势,知道时间若久了自己定要落了下风,遂引着风鸾猛力一砍,劈下一截竹竿,他便以竹竿为器,与她们周旋。
“玉曼荷,原来你今夜约我前来竟是为了杀我?”
“少废话!”风鸾一剑刺来,“玉伯对你那样好,你竟狼心狗肺,拉拢他不成便生出杀意。”
盛云卿用竹竿挑开风鸾的剑,直指玉曼荷道:“我北辰几十万大军压境,拿下南圩如探囊取物,又何需拉拢玉公一个小小智臣?”
玉曼荷和风鸾共同出剑抵住竹竿,盛云卿连退几大步。
“我见你大营内军士不过几万人,你自然需要南圩内应。定是我父上不答应,你便下如此毒手!”
盛云卿借力使力,又把她二人震出去数丈远。“我即杀了你父上,又何故前来赴你的约。难道你忘了我们一起去花灯节,一起练字,一起舞剑。我是何种人,你难道不清楚?”
玉曼荷迟疑了。她何尝不希望这一切只是误会。他仍是那个长身玉立文武齐备的公子,而不是南圩宿敌北辰之地的主人。
“玉主如果早就清楚你的为人,便不该救你!”风鸾毫不手软,她的疾声厉喝也让玉曼荷再次清醒。
东临听到竹林里的动静疾走而来,见风鸾正长剑直指盛云卿,他忙飞出一剑抵挡开,叱责道:“何人如此猖狂!”
风鸾岂能示弱,转头和东临厮杀在一起。打着打着两人便飞到了竹林另一头。盛云卿的武艺在玉曼荷之上,但他不忍下重手,处处留心,难免畏手畏脚,玉曼荷勉强与他打个平手。只是不多时药粉便开始生效,盛云卿渐感乏力不支,玉曼荷乘势步步逼近。
“曼荷,你,你”盛云卿用尽全力挡开一剑,便再也无力抬起手里的竹竿。顷刻间,玉曼荷的剑尖便离他的眼只有毫分。
盛云卿此时已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了。在玉曼荷迟疑之际,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奔进竹林来。
“玉主!剑下留人!”来人竟是严家正医堂的伙计。
玉曼荷不免惊讶道:“白芥?”
白芥扑倒在地,颤声道:“玉主!此人不能杀啊!我家少爷中了他的毒,非他不能解!”
玉曼荷娇眉一拧,道:“你且详细说来。”
“风姑娘走后,我家少爷突然口吐鲜血,无法动弹。据老爷诊断,少爷中的毒药是混天丹。此毒为北辰盛王府独有,世间再无他人可制,解药亦如此。少爷说你今夜便在竹林和盛王有约,老爷马上派我火速赶来。”
玉曼荷听了,整颗心都颤抖起来。她一剑抵在盛云卿脖子上,怒问:“你何时给若枫下的毒?快把解药交出来!”
盛云卿轻笑两声,便昏昏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