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念,胳膊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不仅行动不便,还得被迫喝着那些苦掉牙的中药。
见到余择言时,她便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好意的给余择言留了点脸面。
沈焕和秋桐一道出去送走了大夫,秋桐塞红包的熟练程度沈焕塞三年可能都赶不上,丹璃也见状退了下去。
余择言故作镇定,一脸平淡的坐在了顾念床边,“没事吧?”
当顾念听到没事吧这三个大字的时候,口中的水都喷了出来,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事吧?!你看看这叫没事吗?!”她艰难的摇晃了一下被五花大绑的胳膊,由于太过激动扯到了伤口,她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顾念都不用想,便能猜的出来自己这胳膊是他的杰作。
刚刚屋子里就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了,她不可能有病到自己拿刀捅自己。
如果非得说有第三个人,那么只能说是来个刺客。但就算就算来个刺客,那也不可能是杀她的,那躺在这里的就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这个狗男人了。
“抱歉。”余择言张了张口,想解释,但最终还是只说出来这两个字。
他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一丝隐忍的内疚,只不过一晃而过的功夫,顾念都觉着是自己看错了。
这位爷还会道歉呢?顾念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一脸负气的坐在床边,一脸小媳妇样,和之前的余择言大相径庭。
“我还得多谢你留我一命呢,也没照着我心脏捅,我还得谢谢你,捅的是我胳膊。”
顾念冷哼了一声,越说越气,越想越气,心中全然没了对待凶手的畏惧和害怕。
“就是没想到我们尊贵的世子殿下也有失手的时候。”
“我不是…失手。”余择言刚想反驳,抬眼间看见顾念苍白的小脸,嘴唇还干裂开来,他愣是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语气放低放缓。
“不是失手?!不是失手那你就是故意的?!警告我?!”顾念简直震惊了,她算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也算是开了眼了。
本来好好的一场坦白局,非得见点血。
枉费我之前认为你是个好人!
余择言有些欲言又止,平时一向诡辩善言的他,现在硬是说不出三言两语来。
憋了又憋,云淡风轻的脸上都红了三分,末了才吐出一句话来:“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我能信吗?!”他话音刚落,顾念就一句话怼了上来。
要不是看在她有伤在身并且是自己不对的份上,余择言早就给她怼个半死了。
“要你你信吗?!”顾念又怼道。
是,是个人都应该不太会信的…
“抱歉…”余择言没了话说,只得默默的认真的道歉,道了又道,一遍又一遍。
他余择言活了这二十多年,自认做事一如既往的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谁的地方,可怎的偏偏到了她这里,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就算要杀要毒,也得是自己意识清醒下的时候做出的决定,而不是模糊之间的意识混沌…
“抱歉…”他又念叨了一遍。
顾念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行了,你可打住吧。”她轻声说道,适才恢复了一个病人该有的模样。
面前这男子,看起来真的是正常了三分。
“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完。”顾念缓了一缓,还是决定继续和他讨论一下刚刚未完的话题,她现在觉得余择言应该不会再继续拿刀捅自己了。
余择言皱了皱眉,好像有些不太清醒的样子:“什么事?…哦,摄魂珠的事,我相信你…”
“……”
此时正在静静养伤的顾念,不得不感叹某人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信任来之不易,不容易,来的真是不容易。”她叹息道。
这是余择言持刀捅人事件的翌日午后,被害者顾念正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身后边跟着正在给她削果子吃的犯人余择言。
“什么信任?”秋桐不解道,她边问,边一脸诧异的看向自家姑娘身后坐着的世子殿下,削皮这种活竟和自己抢着干,令她有些害怕。
“就是那该死的信任。”顾念咬牙切齿的狠狠吃了一口余择言递过来的果子,然后悄无声息的恶毒的瞪了他一眼。
似是感受到了来自被害者伤痛的目光,余择言倒吸一口冷气,默默的又拿起了一个果子开始削皮。
秋日的午后太阳最是懒意洋洋,整个人暴露在日光阴影下都觉得无比舒适。她舒服到想伸懒腰,但却碍于胳膊被五花大绑着,却无法伸展开。
大夫嘱咐她要静养,娇弱的身子哪经受过这样的伤痛,还不能见水见风。
导致顾念一天半没洗澡,感觉自己都要发酵了,她可喜欢洗澡了。
趁有理占了上风,顾念开始了自己蓄谋已久但迟迟拖延的计划。
“余择言,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她双眼一眯,眼睛中射出两道精光,眨巴眨巴着,没安好心的神态全然暴露。
“你说。”余择言轻飘飘的回了一句话,他早就自以为琢磨透了这女人的性子,心说只要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杀人放火,他都同意。
除了,带着摄魂珠跑路他不同意。
“我配合你的工作,你能不能也配合配合我的工作?”顾念本想讨好的笑一下,可当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受害者,便又立刻将自己拉回到了趾高气昂的态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