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郭裕飞跟着已孙二虎为首的十几个士兵,一道离开广场,来到一家酒馆。如今神树城内风声鹤唳,许多酒楼都关门大吉,但也有些视财如命的大胆商人照常开业。
孙二虎一行来的这家酒楼是由通丽族人所开,楼高三层,大小包厢二十余个,大堂桌位近百张。这时候已坐了大半,绝大多数都是天字军士兵。
自夺回火凤城之后,天字军士兵便懒散下来,整日饮酒作乐。这是因为仇一言很长一段时间把心思放在了跟皇后的智斗上面,无暇去约束军中将士;后来他重伤昏迷中将兵权交给皇帝,转醒后的心思全花在了重夺军权上,对军队约束则是有心无力。
最近一段日子他虽然已开始着手整顿军纪,但效果并不显著。
孙二虎挑了一张大圆桌坐下,其余士兵也纷纷落座。孙二虎也不知郭裕飞到底有没有钱,决定先试探一番,轻咳一声说:“那个,王兄弟啊,你原本是第十六军的人,不知道咱们第七军的规矩。那个大头,你跟王兄弟说一说吧。”说着朝那凸额士兵使了个眼色。
凸额士兵会意,斜睨郭裕飞一眼,说:“王兄弟,但凡来咱们第七军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身子要强健,武艺要高强,否则那可不够格进咱们第七军。”
郭裕飞感觉莫名其妙,心说:“进你们第七军那么难,为何收编我的时候只字未提?等我已经进来了,却又跟我说这些?”表面上不动声色,微笑着说:“承蒙孙组长错爱,我王中身子骨还可以,武功也还凑合,以后还请孙组长,以及诸位兄弟多多照顾。”
“唔……我听出来啦。你的意思是你符合咱们第七军的要求喽?”凸额汉子问。
“这是什么意思?”郭裕飞更加纳罕,但仍点了点头说,“应该符合的吧,孙组长咱们会开走了眼?”
“那便好。”凸额汉子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腕,冲郭裕飞一昂下巴,“你起来。”
郭裕飞起来,凸额汉子忽然迈个弓步,一拳打向郭裕飞小腹,郭裕飞右手一抄,拿住凸额汉子回来拳头。凸额汉子猛地一个愣怔,说:“你……你居然挡得住?”
“是啊,挡得住,兄弟是在考校我武艺吧?呵呵。”
孙二虎腾地站了起来,其余士兵也都站了起来。孙二虎满脸怒容,大吼道:“王中,你快把大头放了。”
郭裕飞微微一笑:“好说。”说着就松了手。
孙二虎说:“我们第七军,出了拳脚功夫,更加看中的是抗击打能力,所以嘛,你要接受测试,也就是看看你扛不扛得住揍!大头打你,你不得还手,不得挡,不得躲,明白了吗?”
“天底下哪有这种规矩?显然是在难为我啊。”郭裕飞心里想着,见凸额汉子又要朝自己挥拳,连连摆手,忙说:“等等,除过这个,就没有其他考验方式了吗?”
“停!”孙二虎把手一抬,凸额汉子止住动作,孙二虎又说,“你不敢接受考校,那看来并不符合我第七军的要求,那么我把你留在宗内可是要担风险,你说是不是。”
郭裕飞听到这里心如明镜,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孙组长肯收留我,那是我的福分。”
其实,通过刚刚凸额汉子一拳,郭裕飞不难估出,就算这十几个士兵一起上,也不是自己对手,但自己这次来是要潜入皇宫救人,可不是打架惹事的,所以能低调尽量低调,切勿暴露了身份。
孙二虎嘿嘿一笑,说:“那么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说话中不住地向桌上瞟去。
郭裕飞连忙说:“这顿酒菜,我请了!”
“当真?”孙二虎脸上一喜,“这酒楼菜色可怖便宜啊。”
郭裕飞从怀里掏出两锭五两中的银子,双手捧向孙二虎,“这时小弟身上所有银两,全都献给孙组长了。”其实,他怀里还有一锭二十五两的银锭子,但他觉自己一个小小士兵也不能太过财大气粗,所以只拿出来两锭五两的。
但这两锭五两银子已让众士兵欢呼出来,孙二虎更是双目放光,哈哈大笑中接过银两,拍了拍郭裕飞肩头:“王兄弟,你果然是好兄弟,放心!放心!以后在第十六军,我孙二虎罩着你,谁也不能把你给起伏喽!”跟着扭头大声吼道,“小二,过来伺候啦!”
一个矮墩墩的通丽族少年跑赶忙跑过来招呼:“孙军爷,今儿还是老样子?”
“呸!什么老样子?”孙二虎厉斥店伴,“老子今天有的是银子!”说着将两锭银锭子墩在桌上,“先上二十斤烤羊肉,二十只卤猪蹄!还有你们最好的‘老爷馋’酒,先上他两大坛子!”
“是是是!马上就来。”店伴见来了大生意,赶忙奔去后厨报菜。
少倾酒肉上桌,大伙儿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
直喝了一个时辰,整个酒楼的士兵都醉得七七八八。郭裕飞不喜饮酒,刚开喝的时候还在发愁,后来发现孙二虎等人只顾自己喝也不劝酒,所以虽然一桌人都喝昏了,他却清醒。
“他奶奶的!”孙二虎忽然大着舌头骂了一句,“黄毛妖女祸乱朝纲,罪大恶极,应该千刀万剐!”
他是喝醉了发酒疯了,但他这么一喊,邻桌的组长猛地站了起来,大呼:“正是!妖女必须诛杀!”
“杀妖女!”
“杀妖女!”
……
整个酒楼的醉汉都呼喊起来。
郭裕飞听着这呼声,脑袋里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