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粉色纸人身子一晃,失去平衡,从木架上一头栽了下来,正是赵俏宁一股灵力未及时送到之故。
而在粉色纸人下坠之际,右臂猛地一揽,恰拦住了一根木梁,才未坠落。
赵俏宁略一喘息,急急再运灵气于纸人,纸人刚要发力上纵,忽地瞥见木梁末端似乎有一抹蓝色。她心脏咯噔一跳,稳了稳心神,操纵纸人翻上木梁,一点点挪到末端,伸头瞧,却瞧不见。
但拿手一摸,却摸到一只鸡蛋大圆球,正是她苦苦寻找的彩球!
原来,这木梁末端事先掏空了,彩球就塞在空洞里头,只有少许球上点缀的流苏露了出来,如果不是意外跌落,根本瞧不见!
赵俏宁终得彩球,欢喜榆横,险些要振臂高呼,但猛地想到此时自己所控纸人手里的是最后一只彩球,对手必然来抢。
想到这里赶忙将彩球放在口袋里,沿着木梁,朝架在东西两侧木架的木板飞奔而去。观战众修士一阵高呼,惊醒了还在埋头苦寻的战歌氏族选手。
眼看粉色纸人就要逃远,他大为着急,情急之下,猛地迸发出一股灵力贯入黄色纸人,纸人当即朝上一纵,抓住头顶圆木,再一发力便攀上了第五层木架。
这一拉一攀干练非常,惹得一阵叫好声。
但是黄色纸人站直身子,迈开脚步时,赵俏宁的粉色纸人已然踏上了木板开始朝西侧木架慢慢移动。战歌氏族选手操纵起黄色纸人奋起直追,赵俏宁灵气不足,虽已竭尽全力,但粉色纸人速度仍是慢吞吞的,仿佛手脚上都绑缚了沙袋,难以施展。
相比之下黄色纸人伸手敏捷,奔跑如风。两个纸人之间本来虽离着四五丈远,但转眼的功夫就拉近了七八尺,且距离还在快速减少。看台上观众有些支持战歌氏族选手的大声叫好,也有支持赵俏宁的些已紧张地说不出话。
赵俏宁见就要被追上,且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方对手,急思对策。便在此时,一阵狂风吹来,长长的木板跟着晃动起来,风起于俄顷之间,两个纸人都赶忙蹲下身子,才未至失足摔落。
风起之后,愈来愈大,木板犹如一根软绳般来回荡漾。赵俏宁的粉色纸人已匍匐在了木板上,双臂紧紧抱住身底木板,不敢再向前进半步。而战歌氏族的黄色纸人虽然仍在向前,但也是一点点爬行,速度大不如前。
这样一来,粉色纸人虽然不动,但一时半会倒不会让黄色之人追上。这阵突如其来的风暂且救下了赵俏宁。
赵俏宁回头,估摸着两个纸人之间还有三四丈的距离,黄色纸人一点点挪动,虽然缓慢但如此简直早晚追得上来,且这风万一停歇,黄色纸人全力奔跑,自己不出五息功夫便要被追上。
不能不动,必须前行。
赵俏宁股荡起残存的灵气导入粉色纸人体内,粉色纸人手脚并用朝前爬去。
“呼……”风势陡然强,呼啸声席卷全场。
粉色之人只挪动了一尺距离便有被迫停下来,黄色之人却不曾止歇。长长的木板以更大的幅度摆动起来,若不是两边绑缚的绳索系得极为坚固,木板怕是早就要被刮掉了。
一阵强风自南面吹来,木板顺着风力摆动,弯着似弓,板面几乎竖直于地面。这时候赵俏宁却忽然瞧出一个机会。他所处的位置在木板的正中央,距离西侧木架尚远,但此时此刻,距离中部的四把竖直长梯却很近,似乎只有六七尺的距离。
赵俏宁没有犹豫,立马让粉色纸人放手,强风裹挟着纸人吹响木梯,“啪”的一声响动,半个纸人摔在上头。看台上的观众一声惊呼,若是再偏一点,纸人便会错过木梯,必然摔得稀烂。赵俏宁这一着太过凶险。
但面对强敌哪还有什么万全之策,只得行险出奇,才有可能扭转局势了。
纸人双手死死抓住木梯,手臂处被撕出一条小口子,灵气开始从口子中外溢。战歌氏族选手瞧见粉色纸人竟尔一下子跃只木梯之上,又着急起来,疾送灵气入黄色纸人,朝前爬动。
赵俏宁灵气尽枯竭,而纸人却还在泄露灵气,真是雪上加霜,好在顺着木梯下溜较为省力。终于粉色纸人回到了擂台之上,调转方向开始朝着赵俏宁奔跑。
这时候,黄色纸人也借着木板向南摆动的时机,跳上了木梯,开始迅速下溜,几息功夫也来到了擂台上。两个纸人一回擂台,离各自主人距离就很近了,灵气传送效率提高,动作都变敏捷。但双方都增长的情况下,显是黄色纸人更胜粉色纸人一筹。
粉色纸人跳下擂台,距赵俏宁还有丈之遥。再奔几步,还有二丈。黄色纸人腾跃而下,落地后跨大步前奔,眼看着就要追上粉色纸人。
粉色之人从口袋里掏出彩球,脚下再奔两步,身后的黄色纸人一跃而起,朝它扑去。
赵俏宁将所余灵气调动起来,灌入粉色纸人持彩球的右手,让它将彩球奋力掷出。也就在这时候,黄色之人将它扑倒在地。
但是彩球已然脱手,在空中划了到弧线,轻轻巧巧地朝赵俏宁飞去。赵俏宁伸手一抄,恰将彩球抄在手里。
她赢了!
看台上的观众都唱舒一口气,这一场惊心动魄地追逐终于结束了。
“好,好,好!”诸葛风云连说三个“好”字,从贵宾席上站了起来,“这一场比试着实精彩,让贫道大开眼界。”
这时候泽休大师也坐在了贵宾席上,他站起身来,不住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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