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纸人努力地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抓梯子,但张兆峰恼它抢夺行为,鼓荡灵气灌入金色纸人体内。
金色纸人得了灵气,转化为力量,纸拳握起不住捶打、推搡。
终于红色纸人只撑不住,双手离开梯子,朝下坠落,“砰”的一声摔落在擂台外围,纸人本用料本就普通,从高处落下摔裂了身子,再也存不住一丝丝灵气,坏了。
于是耀星教选手成了这一场比试中第一个出局选手。而金色纸人则顺利带回彩球,张兆峰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耀星教选手出局虽然恼怒,但毕竟是成名人物,也不动怒,反倒主动去找张兆峰贺喜。张兆峰连忙说:“兄弟,抱歉啦,游戏一场,别忘心里去!”
耀星教选手虽是南州影月族人,但中州官话听得懂,说得清,他忙说:“自然自然,能跟张宗主同台竞技,已是大大殊荣,虽败犹荣,虽败犹荣。”
张兆峰执掌宗门十余年,圆滑老练,立马赞扬星耀教,将星耀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说自己是占了便宜云云。
耀星教选手自然开心,赶忙去夸虎燕门,夸张兆峰。两人一番话说下来,少许的尴尬与不快也没有了,皆大欢喜。
擂台上,最后两只彩球分被李青凡所控制的白色纸人与战歌氏族选手所控的黄色纸人所拿到。白色纸人原本要先于黄色纸人不少,但拿到彩球后却忽而摇晃起来,似乎耐不住风力所扰,反倒放黄色纸人反超。
看台上,郭裕飞有些着急,他跟李青凡相识,且并肩战斗过,颇为有些情谊。不由得说:“啊呦!难不成李青凡灵力消耗太多已经供不上了?”
一旁的燕若绢摇头:“不会,我看他这是故意的。”
“故意的?”郭裕飞皱眉,但跟着便即想明白了:“是了,往下走还得经过那蓝色纸人,蓝色纸人最好抢夺,但我看它跟灰色纸人是半斤八两,抢不下对方彩球,极有可能转移目标。”
“正是,所以李青凡先让黄色纸人下去,自己少慢一些。反正怀里又彩球,早一些,慢一些都能晋级。”
李青凡的思量并非多么高明的计谋,看台上观众瞧出李青凡心思的并不止郭燕二人,心思略微通透些的都知道其用意。
可当下,场中竞技诸人却瞧不出来,这倒不是他们心思驽钝,要知道在场竞技者可谓东界修士中的佼佼者,如果没有过人的心智也决难达到此等成就。
他们之所以看不清,是因为操纵这纸人确实太耗心神。尤其在高处,受到风力侵扰,更是半点马虎不得,精神高度集中,且紧张,心路谋算难以跟平常相比。这也正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了。
黄色纸人一点点朝下挪动,从蓝灰两只人旁边掠过,蓝色纸人果然一个纵身,跃到了黄色纸人所在木梯上,一拳便朝黄色纸人头部砸去。
控制黄色纸人的战歌氏族选手大出意料,想要躲闪。但纸人此时距他没有十丈也有八丈,想要发送指令需得通过灵气,偏偏粗劣的灵环建立起的联系累得灵气传输尤为缓慢。
他想躲,到纸人开始躲,过去了几乎三息功夫,纸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身子一阵晃动。
蓝色纸人一拳打过一拳又至,黄色纸人挨了三下之后,才终于躲过一拳,然后开始反击。这时候灰色纸人已经朝下溜了三丈有余,李青凡的白色纸人也超过了打斗中的蓝黄二纸人。
忽然,看台上发出一阵欢呼声,倒不是哪个纸人将彩球交到了主人手里头,却是慕容裕淮的紫色纸人在东侧木架的第二层拐角处找到了被两道麻绳所遮盖的彩球,并已开始稳健地朝下挪动。
与此同时,赵俏宁所控制的粉色纸人已攀到了西侧木架的第三层。
这就有问题了。
果然持续不断的欢呼声中开始出现和讶异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
虽然说木架并不是由绛珠宗搭建,彩球也不是绛珠所藏,而是交由其他未参与大会的宗派来制作的。
但是这木架就是在绛珠岛上制作的,制作后封存起来,虽留有制作宗派的弟子把手,但作为主办宗派的绛珠宗如果真的想要提前窥探,可不是什么难事。
彩球抢夺战是近几届大会才有的新花样,就前几届来看,主办宗派为了避嫌,都会直接去争夺挂在高处的六个彩球,但这也不是什么成为规矩。所以慕容裕淮上台后直奔东侧木架就有修士微微摇头,但却也不好说什么。
可现在来看,慕容裕淮的紫色纸人寻找彩球也太过顺利了些,确实有提前已知道彩球位置之嫌。
观战的绛珠宗弟子这时候不住高声欢呼,掩盖住了其他声音。
慕容裕淮控制着紫色纸人,下了木架,在擂台上奔跑起来,纸人越跑离主人越近,就能更为高效地接受灵气,所以是越跑越快。
擂台虽大,但大半已被木架所占,紫色纸人极跑一阵便即跳下擂台,再奔数步将口袋里的彩球交给慕容裕淮。
慕容裕淮接过彩球,便即撤去引导手印,紫色纸人失了灵气支撑便即软倒在地。他从团蒲上长身站起,将彩球高高一举,周围掌声雷动,但绝大多数都是绛珠岛弟子奋力呐喊,其他宗派反应颇为平淡。
面露鄙夷、不屑、气愤者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