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庄的人离开后,甘宁远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双手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怎么?这点伤就受不了了?”孙伯姚看了看甘宁远,淡淡说道。
“孙前辈,段兴辉拳法厉害,我只觉得我的内脏快被震碎了。”说着话,甘宁远险些又吐出鲜血来。
“这点小伤休养两日便好了,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孙伯姚仍是轻松的说道,自顾自进了竹屋。
这一天下来,甘宁远一动就觉得胸口巨痛,两臂也酸软无力,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了傍晚。
睁开双眼,天色阴沉,看起来快要下雨了,一旁放在两个馒头和一碟小菜。
甘宁远的确是饿了,一小会儿功夫就把盘子的食物一扫而光。吃饱后,他觉得恢复了不少力气,胸口也没之前那么痛了。
雨滴滴答答下了起来,将四周的声音都覆盖起来,但这时他耳朵里却想起一个声音来。
只听“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一连有百来字。
只听这声音吟完一遍又从头再来,转眼已经吟诵三遍。
以甘宁远的记忆力,三遍下来他已经一字不漏背诵下来。
说来也奇怪,四周雨声阵阵,他却能一字一句听得非常清楚。
背完口诀,一切都似乎变得顺理成章,甘宁远盘膝坐着,根据口诀一点一点变换手势,体内的气也随之变化。
每当他不解其惑时,声音就会出现,逐字逐句讲解,使其豁然开朗。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甚至甘宁远都没有觉察到过了一夜。
清晨雨渐停,甘宁远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此时一身轻松,胸口的巨痛和双臂的酸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远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自己这一夜变化这么大,转念便想到了竹屋内的孙伯姚。
此时孙伯姚早已经不在竹屋内,所以没有人回应,甘宁远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既然遇到了高人,那就一定要拜师。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日后一定能成为锄强扶弱的侠客。
“孙伯姚呢?”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甘宁远一跳,仰头看时,才发现白杨柳站着玉笛仙子粟心音。
甘宁远表面镇定,可这女子武功太高,实在对他不利。
“你如何会我寒域的武功?”粟心音见甘宁远不说话,却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要是被旁人所知,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玉笛仙子性情如冰,几乎很少说话,更别说主动发问了。
“我不会什么寒域的武功,只是当日看你使着厉害,便记下了几招。”甘宁远心中打着鼓,心想孙伯姚一定不要走得太远,不然自己小命可就不保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
“偷学寒域武功者,死。”粟心音果然说变脸就变脸,白影一跃,在空中几个盘旋,眨眼间就来到甘宁远身旁。
甘宁远心里一紧,匆忙后退,同时使出青虹掌法,这掌法他是初练,此时只能发挥不足三成威力,但纵然这样,也生生挡住了粟心音一招。
不知为何,粟心音所用的招式他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奇怪的是,他似乎能预判到前者的招式,从而借助身法提前避让。
只是粟心音的武功实在高出他太多,一连五招后,他便避无可避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与其对掌。
粟心音见甘宁远出掌,冰冷的眼中略显诧异之色,不过她还是毫不犹豫挥出了一掌。掌法非她所长,但对付甘宁远却是绰绰有余了。
两掌相对,甘宁远直接被震飞出去,他本以为自己就算不死手臂也定会废了。
可结局大大出乎他的预料,粟心音的掌力进入他的体内后尽然倒戈相向,宛如他自己的体内的内力一般,在经脉中流动片刻,便全部汇入小腹的丹田之中,这让原本内力低微的他内力增长迅猛。
稳稳站在二十丈外的地上,甘宁远一脸茫然之色,他可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儿。
对面,粟心音虽然面无表情,可其心中却只能用震惊二字形容,她对敌无数,却从未出现眼前这样的诡异一幕。
“粟姑娘,老夫隐居于此,就是不想再理会江湖上那些纷争,你贵为寒域圣女,身份尊贵,还请高抬贵手,不要在此纠缠了。”孙伯姚从远处飞来,速度飞快,他显然是害怕粟心音会对甘宁远不利。
“我要见识你的禁刀,见识刀法后我自会离开这里。”粟心音回过神来,缓缓说道。
“粟姑娘,若论辈分,老夫该和你师父同辈了,我既已隐居,自然不会再用禁刀了。”孙伯姚摇了摇头,他言中之意是若出禁刀,粟心音绝不会是他对手。
“他是你的徒弟?”粟心音眉头微皱,然后问道。
“徒儿拜见师父!”甘宁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拜道。
这一幕吓了孙伯姚一激灵,看起来颇为滑稽。
“嘿嘿,也罢,老夫的武功也得后继有人。”孙伯姚回过神来沉思片刻后方才说道,算是点头答应下来。
甘宁远心中狂喜,又磕了两个头才被孙伯姚扶起身来。
“粟姑娘,虽然老夫不再用禁刀,但日后禁刀定会重出江湖,到了那时,你自可去比比。”孙伯姚似笑非笑看了甘宁远一眼,然后说道。
闻言,甘宁远只觉得有些头大,刚拜师就树立了一个强敌,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三年之后我会来找你见识禁刀之威,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粟心音微一点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