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
最终,真正的大叔之音如醍醐灌顶,冲入久浸迷幻的混沌心房,我猛的睁开双眼,那张中年发福憨厚的脸面,正挑着单眉,绕有兴致的看着从意识世界中惊醒的自己。
“大,大叔,真的是你!”
可还没来得及激动,心口便又传来了一阵剧痛,这才发觉自己正被身后的墨树死死禁锢。看着自己胸口深深刺入的精雕匕首,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冰凉痛心,却在不经意间,唤起了当年新生之日的第一场梦境,迷雾中奄奄一息的人儿,愈发的清晰可辨。正是这把匕首,差一点,便杀了自己第二次。
“麻利的给我从树上下来,年纪轻轻,矫情倒不少,不就扎了一刀嘛,谁让你怎么都叫不醒。”大叔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便将我所有的思绪尽数斩断。他的声音,那充满霸道的口吻,永远好似一股涓流,洗净当下一切的灰暗疑虑。
我挪了挪身子,好在墨树的束缚对我的身体只起到了一定的支撑作用,感受到我的动作,它便配合的松下了自己的枝干。我一步跨入地平面,忍着牵动之痛,一咬牙便自己拔下来胸口的匕首,把手上鬼斧神工的精雕工艺,令我忍不住多看几眼,竟是发现手中所握,并非匕首,却是一把精致的短刀。刀身刻有双鱼之印,超银金属的灵动质感,久久的,竟是如此爱不释手,只是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终让自己回归现实。过多的失血,已是支撑不了自己多久,在失去最后的意识前,紧急的,为自己处理了伤口。
大叔则默默的站在一旁,待我处理完一切,才向我走近了一步。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大道理,却不料直接伸手便在我刚包扎好的伤口上,用力拧了个九十度大弯。我不吃痛,霎时尖叫了一声,整个人被强行吊起神识,一个激灵便顺势甩开了大叔的粗糙力手,竟是将其甩退了好几步,看着胸口再次涌出的汩汩鲜血,嘴里不住的骂骂咧咧起来。
“大叔!你有病啊!我刚包扎好的!”
“不错不错,精神头还满足的,啧啧啧,这力气更是让我这个大叔望尘莫及哪,哎,还是年轻好啊。”
“你怎么会来这里?!真是来救我的?”
“那当然,我不得负责你到底?”
“行了,少说点有的没的,玄易和你是什么关系?”
“哦?你知道了?”
“我知道个屁啊,猜的。”
说罢,大叔竟是叹了口气,随后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专注的等着他开口,这样的机会可是万分难得。看他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我便继续说道:
“我的幻境里,他在,说是与你相识。”
“嗯?看来他的动作要比预期的快太多了,他,有问你什么特别的事吗。”
“特别的事?什么样的事才算特别?”
“装蒜。”
“诶,大叔,其实我能记得的不多,不过很庆幸,一切都是假的。不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求你别打哑谜了。”
“他借助这空间游戏进入你的意识,估计是想探寻孤本的下落。”
“那你们?究竟是?”
问到这,大叔的脸终于一下子冷了下来,看来深藏在这大叔心底的结,一切不可说事件的来龙去脉,即将呈现。
“他是我后辈,我两算是同门。”
“后辈?你两?这门是哪里,还敢让你们两进?”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们都是诞生于维度缝隙中的边缘人,有幸得到了服务于位界的资格,深入核心,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护卫。位界,承载着各个维度之间平衡的度称,而他,却在大家始料未及之下,偷走了位殿中的孤本。”
“孤本,里面到底记载着什么?”
“孤本名为界越之刑,记载着至今所有已发现维度空间之中,物种起源,进化与变迁的秘密,有了这把钥匙,你就可以打破物种与维度间的所有界限,创造出全新的版本。”
“我凑,这么屌?!”
“世间所有的规律都将最终形成制度,以供后人根据时代需求,更新改造。”
“可他不是只有一半的孤本吗?”
“另一半在我这里。这或许也是我能活到今天最后的筹码。”
“你们?”
“我虽与他同时诞生于维度缝隙,这关系按你们的话说,类似于双胞胎吧,我又怎么能相信他会背叛自己的信仰。为了寻求最快的真相,成为追捕军团的一员便是最佳途径。好几次,我们差点就成功了,可他总能全身而退。军中有细作,又在我的随行装备中搜出了半片孤本,之后的事,就不必细说了吧。”
说到此处,大叔已是拳头紧握,就连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子怀恨之意。
“所以大叔,你不是人类?!”
“臭小子!”说罢,大叔便抡起拳头,在我脑门上咣当一下,继续说道:“能不能听重点?!”
“不好意思啊...那后来呢?”
“还哪有什么后来,我被处决了,幸好我平时在军中声望不错,他们最终帮我演了场处决的戏码。带着残本逃出位界,只能藏身于各个维度空间,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我,却猜不到他这么做的目的,但这残本,他始终不会放弃。”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是我?”同样的,在二人纷争之中最无辜的自己,那怨气自然也是无处发泄。大叔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手上的半份孤本为上卷,想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