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那眼睛!!!”
随着男人声嘶力竭的一道狂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后脑勺闷声一震,竟是直接断了篇。再次醒来的时候,男人已是抽着烟坐在了我身边,他抬起被我头枕着早已发麻的一只手,腾空甩了甩。
“好小子,终于醒了,差点没把我害死。”
“刚才,怎么了?我怎么就晕过去了?”
“这你就得感谢我了,要不是我手速快一拳把你打晕,你现在早就变成那浑球的样子了。”
“你!靠!原来是你干的!”
“对啊,是我,谁让你把那球踹那么高,那你踹完了赶紧跑啊,你看个球啊!那眼睛是你能盯着看的么?!它会把你同化!”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谢谢你吗?!你的命还不是我救的,就当扯平了!”
“切,看你一副好人的样,没想到性子这么拗。”男人不羁不抗,瞅着我的样子,倒像是来了兴趣,不过我这也不是爱腻歪的料,便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继续说道:
“我看现在也没事了,那就各自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你准备走哪去?这个游戏没人能赢,你就拉倒吧,你难不成还真以为这只是一场游戏?这座监狱给了许多人不少希望,却偏偏只给了单纯的希望。”
男人说话一半半,字多却根本没什么实用性信息,他看我眉毛深皱,火气欲出,便用手指在自己的头顶笔画了一个圈。我会意环顾四周,头顶深邃的天穹变为了触手可及的木质粗糙,周边无尽厚重的泥灰隔墙也成了一种奇怪硬质的纹路,这小方天地的唯一小洞口,缠满了藤蔓粗枝,仅留一个狭小的缝隙供人勉强出入。从缝中望出去,无数的黑色球体守在洞口,竟是让人想起了宫崎骏世界中小梅追逐的煤煤球,只是外面的这些,如夜猫般呲着声,时不时还红光闪闪的家伙们,毫不掩饰的,是成人世界般的残酷。
“你现在要是走出去,分食那是没跑了。”男人一副无奈,却好似早已看惯了这副窘态,没有一丁点的慌张与绝望。
“你到底是谁,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种东西,你却只字未提。你身手了得,却选择了逃跑。你熟悉这个游戏,你称它为监狱,那么进了监狱的人,能有几个是善类?”
“哈哈哈!小子,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夏磊。”
“凌凡。”
“凌凡?嗯,挺好记的名字。”
“快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也不绕弯子,没错,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我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走出这个迷宫,还好几次差点嗝屁。我熟悉这里的规则,道具可以交换,可以再造,只要不死透,你永远有机会重新开始,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都不要想着逃出去,除非你能赢得这场游戏。友情提醒,想赢?除非你死。我也见过好几个像你这样的新手,不听劝,最后还不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监狱,这个又怎么解释?”
“因为这款游戏在最初设计的时候,原本就是作为一种无限循环的封闭式牢笼,以囚禁一些身处道与法之间灰色地带,比较特别的恶人。简单点说,扔进牢笼的都是些在黑市利用规则漏洞吃里扒外的东西。”
“后来呢?”
“后来,黑市动荡,在一些黑手的操控下,牢笼转手多家黑幕,历经无数次改良,外加暗地造势,用破者称王的套路,摇身一变,成了一款神秘的死亡冒险游戏,吸引了众多慕名而来追求刺激,想被封神的大人物,自愿进入游戏。更有甚者,把这里直接当成了私自仲裁的工具,不分缘由的把人往里面送,却没有人能从游戏中逃脱。这是个关人的地方,更是个能吃人的地方。”
“是能吃人?还是人吃人?那包不是你的对吧。”
“的确不是我的,也许外面的某只浑球才是那包真正的主人。这是个开放xìng_yóu_xì,有人扔就有人捡,有人拥有,就有人被剥夺,陷阱是人心,求生是人性,这里能将你脑袋里最黑暗的东西实化,成为下一位参与者最完美的陷阱,这才是这游戏最为成功的部分,也正是这部分的加入,这款游戏才真正实现了自我运行。”
“你倒是很了解嘛?”
“不过你要小心了,它将你脑袋里东西实化的同时,也是以此为食,将你的一切吃的干干净净,消化分解,最后你的所有都将轮为这款游戏的一砖一瓦。”
“你呢?这不活的好好的?”
“嗯,活着,这代价太大了。”
“吃里扒外,自证能力,私自仲裁,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派的?”
话说到这里,整个游戏的运行轨迹终于明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消耗灵体,而是将一部分的灵体实体化,留在了游戏之中,成为一种随机的陷阱,在这里,不需要庞大的多元化数据支撑,只需将空间以迷宫的形式划分,在各个节点上埋下触发条件,其他的一切,便基本就是迷宫本身在自主运行。而期间人为需要做的,只是提供一个输入端口,游戏终端,也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不过我有小郁,不论这个游戏有没有终点,小郁都会给我创造一个破口。那目前唯一剩下的问题,便是眼前这位名叫夏磊的男人。
“呵呵,没想到这么久了,还能有人问我这样的问题。”夏磊冷笑着,上扬的表情也随之收起,陷入一种沉思。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根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