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压过石子“咯吱”声不断,众人心慌地不行。自从上次古兴家那件事之后,古老爹一家到现在都没开过笑脸,也没搭理过大伙。
就连里正问他们后面啥子打算,人家也只摇头、咂嘴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你说说这是不是不想管大伙了?
七户人家私下商议了一番,里正领着几家代表就来到古老爹家这块:
“老二啊,我这次带大伙过来,就是想跟你表个态:往后呐,指哪打哪,咱再不会多一句!
你瞧瞧,大鳌村三十几户,如今只剩这八户人家。咱可不得拧成一股绳,往后到了新地方落脚,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各家的老太太、妇人们也都来找古老太她们几个,打着夫人外交的主意,想缓和关系呢。
又是送口粮又是说好话的折腾了老半天,见古家几人都热络起来,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各家自己的位置。
古老爹背着手,慢悠悠地叫来几个儿子:
“行了,这事就算过去了,咱也用不着再晾着他们。老四说说,你可有啥章程,往后该咋办?”
“爹,这地界离中州已经不远了,咱们再坚持几天就成。”
“话是这么说,可咱家储的水,最多只能撑三天了。”
古老大焦心不已,几天?三天、九天都叫几天,可就差这么点子时间,都能把人活活渴死喽!
“哎,实在不行,只能先给牲口断水了。”
古老爹肉疼的紧,这几头骡子、牛可是他老人家的命根子!如今为了一大家子能活命,也是没法子的选择。
……
这天大伙顶着烈日赶了半晌的路,都已是头晕脑胀了。
突然,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传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身为护卫,却截杀主家,就不怕我蒋家的手段吗?”
朝着远处事发地点望去,古天星记起,这不是当初那个送毛毛鸡腿的少年嘛?看着有些狼狈哩!
“哈哈,少爷,您这话可就说差了!咱可没胆子对夫人和几位少爷、小姐动粗,你们只会是因为喝不上水,渴死的。
您啦,也别不忿,这些水本就是当初我们兄弟几个打来的,这会儿拿回自己打的水,有啥错?”
那护卫说着又踹了一脚地上的少年。
“就是!要想喝水也不是不行,夫人虽说差了点意思,可要是能把哥几个哄开心了,咱就赏你们一口水。哈哈哈……”
这人言语间,就已经撩开了马车帘子。
车里一位锦衣妇人虚弱的依着横壁,怀里还搂着一个**岁的小姑娘,看上去分外可怜。
这护卫打扮的壮汉,扯着她的袖子,猛地一用力将其拽到地上。
轻佻地抬起她的脸,大约是看到其眼里的恨意,“呸”地一声咄了过去,转眼又看了看妇人怀中的小女娃。
“老子真是昏了头,竟把咱七小姐忘记喽!来来来,哥哥带你喝水去!”一把抓过小姑娘,就往旁边的空地上拖着。
“小姐,这不是当初收您玉珏的那家人嘛?”青竹很疑惑,这些人都到了如此境地了,怎么还不摔碎玉珏求救?
古天星点点头,跟着自家的车队继续赶着路,不一会儿便到了那伙人旁边。
几位妇人听到小姑娘的哭喊,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看什么?不想要命啦?!”一个黑脸护卫,冲着大伙武了武刀,恐吓道。
古天星跟青竹使了个眼色,他点头便朝着那些人走了过去。
“这位夫人,当初我家小姐赠你的玉珏呢?将其还来,本尊替你解今日之困。”
蒋夫人看着眼前的青年,不知为何,心里竟升起了一股希望,虚弱道:
“玉珏在丫鬟翠柳手里,她已经死了,你可以自行去取。”
青竹没有说话,闭目感应着,一扬手,玉珏眨眼间便出现在他的掌中。
地上的贵妇人看到此番,瞳孔一缩,这绝不是普通人!
“哟哟,这还来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搁这充大爷呢!老子倒要看你今天怎么解困?
兄弟们,咱们一起上,做掉他再说!”
十来个护卫,手举钢刀冲着砍了过来,大鳌村的众人都不经为青竹捏了把汗。
“玉珏本尊已取回,这就帮你把这些蝼蚁尽数除去。”青竹捏了捏玉珏,微微一笑,轻挥衣袖,这十几人就被狠狠击落在地。
那虚弱的少年定睛看去,这些护卫们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额间都出现了一个骇人的血洞,他们瞪大着双眼,显然是死不瞑目!
少年挣扎着扶起妇人,行执手礼道:
“今日,多谢恩人救我们蒋家众人性命,来日必报大恩!”
青竹没有回应,只向着古天星走了过来,摊开手掌:
“小姐,玉珏我收了回来,前些日子的因果也算是了了。”
古天星收回玉珏笑得开心,总算是把人情还清了,欠债的感觉真不自在。
“还望恩人留步,我家惨遭护卫背叛,不知您能否护送我等到达中州?小子是蒋家长房嫡孙,只要您能相助一二,蒋家必有厚报。”
少年忍着疼痛,大声祈求青竹,想着只要有他护卫,自家这几人也可无忧了。
青竹顿了下脚步:
“聒噪!若非小姐好心,竟为了些许吃食赐予尔等玉珏,你以为本尊会为你们这些蝼蚁出手?!”
“恩人,我蒋家是中州首富,只要您能……”
青竹冷着脸,猛地回头,打断少年的话:“若再聒噪,地上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