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古老太来个深层次的探讨。
眼前推脱不掉,古天星只好喝起了鸡蛋羹。
这时古猎户家的大媳妇安氏过来送野猪肉,古老太十分欢喜。
安氏是个直爽的人,她看到古天星在吃鸡蛋羹,其他几个孩子只喝着粥,还时不时偷瞄着鸡蛋羹的碗,好不可怜。
心下忍不住道:
“哟,老太太,您家真是有趣,这么大的孩子,还是个丫头片子都给吃鸡蛋羹。几个小的孙子,却只给喝粥!”
“他大婶子,你公爹没教你别多管人家的闲事啊?
来,这碗肉啊,你端回去,我老婆子怕咽不下去哩!”
古安氏只是心里心疼那几个小孩子,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老太太会反应这么大。
又是道歉,又是认错讨饶,古老太才收下了那碗肉。还当着她的面,夹了好几块给古天星。
得,从今以后,自己吃独食的名声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实在吃不下粟米饭,古天星背着她奶,偷摸着分给了几个弟弟妹妹们。
虽然没吃到鸡蛋羹,但是有饭吃也不错,几个孩子倒是高兴的很。
再说古安氏一回去,就跟自家人稀奇古老太只给那么大个孙女吃鸡蛋羹的事情。
古猎户笑说,这是村里都知道的事,老古家这孙女听说是个跟脚不凡的。从小就十分受宠,据说有次被人看到,她吃的都是精米呢!
虽说不能理解,但是都当个乐子,听听就过去了。
此刻已经过了子时,古猎户实在忧心明天,遂带着古大壮找里正询问去了。
他刚到这边就看到里正带着大儿子,后面还跟着几家代表,朝古老爹家方向走。赶紧喊了几声,也仓促地追了上去。
古里正砸吧口旱烟,眉头紧皱:
“安夏,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着?”
几个大男人围着火堆,虽犯愁,但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古安夏。
他想了想,还是得让大伙尽快往南边去,便道:
“实不相瞒,我家团团认了个极其厉害的师傅。前些日子告诉大家的蝗灾,就是他老人家测算出来的。
如今确是被证实,我才好跟大伙说。其实团团师尊还算出咱中部有大旱,让我们尽快往南边赶。
各位叔伯兄弟,说实话,我古安夏也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是有一点确是明白的,若是缺粮,咱还能啃啃树根、熬些时日。
可若是没水,最多不过三日,人、牲口都是撑不住的!”
众人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古大壮愁道:
“要是往南边去,后面有双鳌山脉阻隔着,也过不去啊。”
古安夏当即接过话:
“所以咱们要先往东,到中州再做打算。”
此去中州路途遥远,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到的。
他看到这些人面露难色,也不勉强,直言道:
“不管大家伙是怎么个安排,我们一家肯定是要去中州的。”
“我们是要跟着安夏家走的!”
古猎户赶紧道,他怕古安夏家要甩开众人,独自出发。
甭管其他,就说前两次都是古老爹家得消息最快,要说这里面没些个门道,他是不信的。
怎么想都觉得,跟着他们至少比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闯要强许多。
古人到底是迷信的,怕真有旱灾、又怕被丢下,最后,纠结半天才赞同往中州去。
第二天一早,古天星便被柴妞和毛毛叫醒了。
两个小人,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脸上大大小小得红疙瘩。
手上挠个不停,还叫唤着:三姐,我好痒。
大人们也没有办法,蝗虫过境一路荒芜,寻了半天,一颗艾草也没找着!
古天星母爱泛滥,看这两个小可怜肿成了小猪头,心疼得不行。
哎,谁叫她一个七岁的身体,却有一个三十岁的灵魂呢。
她躲进骡车,叫来大哥二哥给自己看着,莫让任何人掀帘子。
两人对自己的妹妹是死心塌的好,最值得信赖。
这都归功于以前,私下加餐、送笔墨纸砚。
大概就是血脉亲情再加上以心换心吧,两人都极有默契,妹妹让干啥就干啥,总来不问缘由。
一进骡车,她便迅速进入水蓝星的家里。找了几顶帽子,还把自己柜子里的蚊帐翻了出来,剪了几块差不多能从头覆盖到脖子大小的蚊帐纱布。
想了想,又将用剩下的半瓶花露水拿了出来。
早饭后,一行人又争分夺秒地赶起了路。
古天星坐在骡车里,悄mī_mī地拿出帽子和蚊帐纱布。
让古老太扯了些普通的麻布,把子缝在里面,又将蚊帐纱布缝在麻布上。
古老太一看这么好的纱布,被孙女祸祸成这样,心疼地直骂。
当然不是骂古天星,只说那些个败家玩意儿,修的几辈子,才能用这样的好东西!
古天星只当没听见,神秘兮兮地拿出花露水:
“奶,我看你昨晚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我给你涂上好东西,一会就不痒了。”
老太太看着这么精贵的玻璃瓶,赶紧用手一捂,埋怨孙女这是折腾啥呢,万一给别人瞧见了,可是要出祸端的!
古天星态度强硬的一把抓过她奶的手,一边涂抹,一边拍着马屁。
就是要给奶用最好的东西,又顺手给堂弟、妹抹上,省的他们挠个不停。
古老太这会心里跟吃了蜜似的,手上的活也赶的更快了。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