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
赢风听着里头的动静,莫名的起了一后背的冷汗。
悄mī_mī的往霍晏淮的马靠近了些。
“爷,王妃不会生气吧。”
别说王妃了。
就连他中途都心疼到想过放弃,让福儿别再学下去了。
福儿并没有太多的武功天赋,可是她却咬着牙比别人都更加的努力。
即便……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
她也始终咬着牙不肯放弃。
“不会!”
霍晏淮冷静的答道。
“为什么?”
赢风不解。
王妃那样疼爱福儿,虽然福儿年纪比王妃大,但是在他看来,倒是觉得王妃才像个宠溺妹妹的大姐姐一样,一直保护着福儿,不管是保护她的安全,还是她的单纯……
如今见着福儿伤的这样,又怎会不生气呢?
“因为她太希望福儿能够好好活下去了。”
如果永远把希望寄托于她人,谁也不敢保证意外会在哪一天降临。
毕竟,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
马车内。
福儿紧紧的闭着眼睛,瑟缩着脖子,等待着白夏禾的责骂,甚至可能打她一顿。
可是。
许久,都没有听见一丝的动静。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白夏禾怜惜的看着她满臂的伤痕。
“抱歉,福儿,都怪我……”
“不许说!”
福儿急了,甚至连规矩礼仪都丢了,直接一下子弹起来捂住了白夏禾的嘴。
“福儿从来没有怪小姐,若不是小姐,福儿早已经死了几百回了,而且,若不是小姐您,福儿也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主子可以待一个奴才这么好的。”
“跟了您,是福儿三辈子的荣幸。”
白夏禾伸手,揉了揉福儿的头发,然后拿出了创伤药粉,给福儿轻轻的上药。
福儿坐在那里,双目中满是尊敬和崇拜,连药粉沾上伤口,居然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小姐果然是仙女,带着仙法儿的,不然,她的伤,怎么会一下子就都不痛了呢。
马车,在宽阔的道路上哒哒哒的走着。
而她们的目标站大夷,此刻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突然降临了。
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里,时不时的传来女子隐忍的痛苦声,有人从门口路过,听见了也只不过是嫌弃的皱了皱眉,然后加快了脚步离去。
直到半柱香后。
一个浑身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突然走到了这不起眼的小屋门口。
她伸手,缓缓的将门推开了。
破旧的木门后,竟是另一片天地。
院子不大,却收拾的十分的齐整,由门口进屋子,一路用精致小巧的鹅卵石铺就,旁边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有个看上去十分廉价且劣质的花瓶。
瓶子里插着几朵新鲜的黄色月季花,上面还带着晶莹的露水,像是才打理过不久的。
掩身在黑色斗篷和同色斗笠面纱之下的女人,看着眼前这精致的一幕,唇角勾出一抹冷嘲,她伸手将花瓶拿在了手里。
然后,缓缓松手。
花瓶瓷片碎了一地,连同那鲜艳的月季,也砸落在了地上。
然后。
她抬脚,无情的碾了上去。
“玉凝香,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