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南迪森有些不解:“今日来不及准备好的木板,总不能凑合……”
话未说完,卜芭丝已经一下子站了起来,她青色的衣裳上沾满了发臭发腥的血迹。
她的目光阴冷凌厉:“你说为什么,我的女儿已经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久,身子都快烂了,你还让她在这样热的天气下继续熬着,南迪森你到底有没有心,你非要让我的女儿死无全尸吗?”
一面恶狠狠的咒骂着,一面哗啦啦的流着眼泪。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夫君早死就算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连保护女儿完整尸身的能力都没有。”
她哭得凄惨悲痛,连着旁边的人都为她的哭声而同情。
这一刻,大家早已经忘了从前南琳是怎么恶毒的伤害百姓。
只知死者为大。
“族长,要不然,就今日葬了吧。”
“是啊,俺也觉得这话有理呢,瞧南琳的脸,都……”
开腔的壮汉话未说完,卜芭丝冷冷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他立马噤声不语。
“琳儿的脸怎么了?即使毁了容,她也是最好看的,容不得任何人说!”
“再有人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卜芭丝从来不曾露面,今日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出现,众人也摸不准她的脾性,此刻见她生气,各个也都不敢再吱声。
“行,那就葬了!”
南迪森咬了咬牙,虽然他想在最后的事上弥补一些南琳,但是既然她母亲都这样说了,自己到底还是外人。
有了南迪森的话,众人都开始搭把手起来。
木棺很快就准备好了。
卜芭丝一面哭着一面亲手抱起来南琳将她放进棺材之中。
然后将棺钉交给南迪森:“我的力气不够,这个就让你来吧,她的长辈,除了我,也就只有你了。”
南迪森忍不住双眼通红,嗓音也有些哽咽,愧疚之心更重了。
“是。”
他接过棺钉,手上的棺锤仿佛有千斤那么重,沉甸甸的,让他几乎有些拿不起来。
白夏禾跟霍宴淮此刻就混站在人群之中。
“看背影像是你那晚遇到的人吗?”
白夏禾摇了摇头,人虽然会易容,但是并没办法改变自己的骨骼,所以她能肯定。
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那日晚上在南迪森屋子里出现的人。
“那,那晚的人会是谁?那人对南族长的生活了如指掌,如果是外人,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继续观察着眼前的女人。
棺钉钉住之后,不知是晒的还是怎么,南迪森的鬓边,汗水大颗大颗的往地上滴落。
“来人,抬棺!”
四个人各自站在了棺材的四个角落,正准备将棺材抬起来。
“等一下。”
南迪森侧头看向突然开口阻止的卜芭丝:“有什么问题吗?”
“只需要三个人,另一边,我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