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城游击将军赵阳胜这些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自从上次带兵救援蒲河,他的好运就接连不断地来了。
先是积军功得副参将,依照吏部勘合的惯例,到了年后三四月份,估计就可以得到正式参将大印,到时候高任鸟飞,选一个远离兵祸的边镇,当上几年土皇帝,享受一下人生,岂不妙哉?
还有前些日子,蒲河城的李兄弟给自己送来了三名有些夷人血统的美姬,这些日子自己已经乐不思蜀,好久没有理会自己的原配妻子了,人老珠黄,有什么滋味,远不如白嫩娇的年轻女子来的舒服。
此时赵阳胜骑在马上,心中已经有些痒痒,期盼着战事赶紧结束,自己好回家与美妾共赴巫山,云雨一番。
至于城外的建奴是否会打进来,赵阳胜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沈阳城城垣高大,城外护城河丈许,拒马坑数米之深,就建奴那些个攻城手段,死上数万人也不要想攻下大明的辽东重镇。
至于从城内突破,赵阳胜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有自己和马奇分守各部,城内自然无虞,沈阳城的街面上已经戒严,严禁任何人在此时私自上街,违者立斩。
所以信心满满的赵阳胜已经将自己身边大多数的卫兵派出支援城门口的大战,过些日子建奴退兵,依靠着自己的支援,也算是一份功劳。
赵阳胜的如意算盘打的震响。
“吃饱了没事干,大年初一来打仗?”赵阳胜咕哝着几句,突然听到前方远处有马蹄踏在青砖上的踢踏声传来,在无饶街面上显得分外刺耳。
抬眼望去,大街尽头,一队突然出现的人马映在了赵阳胜的双眸中,赵阳胜有些近视,远远的看不太清楚来人。
“城内戒严!任何人不能私自上街,来者止步!”赵阳胜手下的亲兵此时也发现了来人,立刻大喝道。
“赵兄,是我!”对面的声音远远传来。
“马奇?”赵阳胜皱起眉头:“你不是在城北巡查吗,来我这里干什么?”
“城北无事,我来看看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马奇骑着马,语气平淡。
其身后十余人同样驭马而来,坐下战马步幅不大,步频不快,但是整齐划一的动作,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福
赵阳胜这边,除了他这位主将,其余人都是步兵,面对着对面的战马,有一种渺无力的感觉。
“哼!”赵阳胜自然知道双方气势上的差别,开口道:“你这些战马给章玉他们出城迎敌岂不是更好,留在城里作甚?”
此时两队人马已经距离不到五步,双方都可以看到对面脸上的任何表情。
马奇双目微眯,笑呵呵:“赵兄这话不对了,城内此时更需严加防范,不能给宵以可乘之机!”
赵阳胜不置可否:“有我们在,城内自然万无一失!”话间看向了马奇身边的一个骑兵,此人看起来面相凶厉,从见面到现在一直盯着自己,眉宇间煞气萦绕。
“马将军,你这手下不似我汉家男儿啊,”赵阳胜指了指刘大力。
“蛮夷粗鄙之人,留在身边充数罢了,”话间,马奇的双眸更显锋锐:“别的不行,不过杀人那是一把好手!”
刹那之间,赵阳胜心中有股不详的感觉升起,心中有些阴郁:“此人太过晦气,还是尽快远离!”
“马将军,兄弟我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巡视,先走一步!”赵阳胜拱了拱手,轻声道。
“赵兄请便,”马奇拨马侧身,给赵阳胜的队伍让道。
赵阳胜挥了挥手,指挥手下人前进。
无形之间,双方的气势好像对立了起来。
赵阳胜驭马前行,走在第一排,三息之后,两个队伍错肩而过。
哒的一声,坐下战马的前蹄已经越过了对方队伍的最后一人。
赵阳胜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自己果然是疑神疑鬼了。
就在此时,身后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传来。
“动手!”
话音刚落,赵阳胜来不及回头,耳边就已经传来刀剑穿甲而过的声音,同时,也有士兵被利刃割颈的痛苦哀鸣。
待扭头回看,映入眼帘的,是三只支对准自己眉心的弓弩。
“马奇,你投靠了建奴?”赵阳胜犹然难以置信。
“如你所见,黄泉路上,会有很多人陪你的,走好!”马奇不想和赵阳胜废话,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可以......”赵阳胜还想要什么,对面手持弓弩的兵卒已经扣动扳机就,三道利刃霎那间破空而来。
噌噌噌,下一秒,眉心,喉咙,心口,各中一箭,当场气绝。
“他方才好像要什么话?”刘大力扭头问道:“是不是下手太急了?”
“什么不重要,人死了才重要!”马奇冷哼一声,他没有兴趣关心赵阳胜想要什么,无关痛痒。
“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要去见见总兵官贺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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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城西面,一处不起眼的荒芜村落。
“大人,这里就是目前进出沈阳的唯一途径了!”刘贵带着李元,来到了一处凹地。
谍影卫为了方便与城中的联系,在距离沈阳城数十米远的地方,留了一个坑洞,连接沈阳城西面城墙角下的一个洞,俗称“地鼠洞”。
此时城东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李元等人轻车简从,一路躲避了数股斥候,才到了沈阳城西面。
“方才山麓下那一股三千饶建州部队,可能就是阻击我蒲河援军的,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