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元没想到这个狗混账,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这般轻薄盛香桥,气得他不顾腿伤,恶狗一般扑向成天复:“你个混蛋, 给我撒手!”
可惜这番恶狗扑食全无效果, 成天复轻巧躲过,然后抱起金廉元都不待他反应,一路轻快迅速地将他扛到了马车上。
等成天复再回来时候,知晚正在收拾镊子器具, 头也不抬道:“还没恭喜表哥高中呢,家里姑母她们一定等得发急,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成天复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会, 道:“那日是我唐突了你, 你若怨恨我, 也是我咎由自取。”
知晚使劲用布蹭着镊子, 故作轻松道:“是表哥你临考之前压力甚大而已,现在你既然已经考过了, 我……便当无事发生就好。”
成天复听她这么一说, 便走到她的身旁, 从她手里夺过镊子, 一边替她擦拭一边道:“我没忘, 还在等你的信儿……另外,你若对你章家表哥无意,当明示出来,不然若是误会了, 岂不是亲戚之间难相处?”
知晚都要被他的内外有别逗乐了, 他还知道表亲之间搞这个,会难相处啊!
那他怎么不寻思一下, 他俩万一不成以后可怎么相处?
可她刚要开口怼他,一看到他正转头专注地看着她,到了嘴边的话便不自觉又咽了回去。
最后她的话在嘴里转了转道:“不是说你跟同窗饮酒去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成天复道:“我考得还可以,便想着与你庆祝,只是又想到我考完了,你大约能放心撂下家里来这用功了,所以干脆让青砚装了酒肉,我也正好陪你舅舅饮上几杯。”
知晚想着他居然家都不回,便先跑到这找寻自己,心里微微荡漾了一下,可又不好显露出来,于是低声道:“舅舅正吃药呢,饮不得酒。”
就在两个人相顾无言,只将手里的镊子刀具蹭得锃亮的时候,章家表哥耐不住性子,撩门帘进来了。
“那位被狗咬的公子走了吗?”可当他看到成天复的高大身影时,禁不住表情一垮:“成将军……你来啦!”
成天复转头冲着章锡文一抱拳,道:“章兄,又来叨扰了。”
他的年岁比章锡文大,按理说应该叫弟弟,却偏偏随了知晚的叫法,管人称兄。
章锡文虽然没有琢磨出这里的弯弯肠子,却觉得怪别扭的。
不过这是人家成四少的院子,断没有赶人走的道理。
舅舅章韵礼虽然不能饮酒,却许久不曾吃过美味。
成天复从酒楼里打的四层的大食盒子,里面的小菜样样精美,让人食指大动,所以便与成天复同坐,一家子老小一起庆祝成将军高中。
他这么年轻,不仅军功在身,文采又如此斐然,待过后殿试的时候,被陛下钦点状元指日可待。
章韵礼觉得外甥女认下这么一个干表哥也很不错,最起码几次与这年轻人交谈,觉得他的人品谈吐都是无可挑剔的。
不过知晚不想表哥在这里耽搁太久,不然家里找不到人,肯定会急翻天,说不定姑母又要疑心表哥被人抓住,正按头成亲呢!
另外金世子寻到了这里,难保他以后不再寻来,知晚觉得舅舅一家要再寻安全的去处,不然与慈宁王府沾染瓜葛,迟早要惹来飞天横祸。
当她一边喂着小表妹吃芙蓉虾球,一边说出自己的忧思时,成天复一早已经想好了,道:“京城里人多耳目繁杂,叶城倒是清净的地方。你不是要修建酒庄吗,舅舅他们正好过去帮忙,那里也有现成的宅院仆役,照拂起来也方便,待过了冬,你多坐船过去探望舅舅就是了。”
章韵礼的病情如今大好,也应该能禁得起舟车劳顿。
知晚觉得叶城太远,探看起来很不方便,可是舅舅章韵礼听闻方才那小子竟然是慈宁王的儿子,真是又惊又怕。
倒不是怕他自己的安危,左右他这些年都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已经习惯了。
可是外甥女却在明处,一旦慈宁王知道了晚晚是当年柳鹤疏的女儿,定然不能容她,若下毒手,晚晚一个弱质女流该如何躲避?
他生平最怕麻烦人,所以听成天复这般提议,立刻点头称好。叶城离京城甚远,只要不牵连到外甥女,什么都好。
就连知晚挽留,要将他安置在更近的去处都不肯。
等他们从别院里出来的时候,知晚忍不住问表哥:“表哥,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让舅舅去那么远的地方?”
成天复却微微一笑:“我故意什么了?叶城原本就是将养病体的好去处,太子爷都会去那疗养……不过你若是想时时与你章家表哥一起挨坐倾谈,钻研医术……那的确是不方便了些。”
知晚听了这冒酸的话,狠狠瞪了成表哥一眼。
虽然成表哥有着自己的花算盘,但是为了舅舅一家的安全,赶紧去叶城的确是绝佳的选择。毕竟慈宁王府在那里并没有别院,皇族里除了太子以外,最近几年谁都不曾过去。
现在太子勤政,日理万机,大约今年也不会过去了,总要寻个地方让舅舅安心养病吧!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为了避嫌,是知晚先回的盛府。
一进门,果然看见姑母急切的样子,正跟王芙嘟囔着:“这是上哪疯野去了?酒楼里的人居然说他早走了,该不是真被哪个不要脸的商贾抓去当女婿了吧?”
知晚没有吭声,跟两位长辈问安后便回屋换衣服了。
不多时,听着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