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出去,总算是收获不少,青城了了一桩心事,魔君也去了一桩心事。
回到如锦园,图雅已先她一步回来了,明月楼里暖融融一片。
“公主,您回来了?”女使过去帮她更衣,“这斗篷是息城公子的吧?”
“是,把它叠好,一会儿着人给他送回去。”来了许久,她总算是与女使图雅说了一句话,直惊得女使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主,您刚才是说话了吗?是跟我说的吗?”她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是,这是哥哥的斗篷,一会儿给他送回去。”青城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愠怒,没有摔砸任何东西,也没有拔刀出来。
她跟过去不一样了。
“哎呀,苍天呐,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拦着公主出去。”图雅心中忖道。
这次公主冒着这天寒地冻非要去永山,可是谁也不知她去干什么。直到他们往城隍爷的殿里瞅了几眼才发现,那城隍爷竟然与摄政王有那么一丢丢相似。
天呐,不会吧?难道她一早就知道?
她果然不一般。
息城带着少虞回到蓬莱客栈,虽裹着一身的寒气,但脸上却挂满笑容。
“相公,遇到什么美事了?”一进门,忘忧和含笑便迎上来。
“美事?美事就是可以用凉手摸一摸五妹的脸。”息城呵了呵凉手就要去抓忘忧。谁知那小丫头一转身跑开了,息城一双凉手正撞上含笑的脸。
啊!一股冰凉瞬间传遍全身,“松开。”含笑的眼睛慢慢眯起,手中握着的捣衣棒也缓缓举起。
“呵,手误哈,手误!”息城飞一样地收了手,冲他的含笑姐姐讪讪一笑,“真的是不小心哈。”
空气里弥漫着异样的色彩,他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飞速上楼。
“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是含笑进来了,手里还握着那个捣衣棒。
“姐姐,你手里拿着那个做什么?”他小时候她就拿那个吓唬他,刚一看她又举起那个棒子,息城就条件反射般地要自我检查一下,看哪里又得罪她了。
“说,遇到什么人了?”含笑原是来逼供的。
“遇到南宫大统领了,还有奶娘。”息城低声说道。
“爹爹,还有娘亲?”捣衣棒吧嗒掉到了地上,含笑边哭边诉,“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为什么?”
小丫头用手敲着息城的肩膀,他也任她敲下去。他们出来这么久,她含笑从未见过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如果她这次跟着去了,或许能见上一面。
“姐姐,要不,你回王府吧?”他试着想哄一哄她。
“你是不是嫌我碍眼了?”含笑刚还哭得梨花带雨,这会儿突然又怒了,“你既然嫌我碍眼了,那我现在就走。”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姐姐,我何曾说过那样的话?”他知道含笑误会她了,忙捉了她的胳膊继续说道:“今天奶娘只与我说了一句话,我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来,你该比我更思念亲人才是,息城只是不想让姐姐跟着我受这份苦。”
“怎么是受苦呢?我说过,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含笑一会哭,一会儿怒,这会子听他说这些话,又笑了。
“姐姐,谢谢你。”他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不要叫我姐姐。”她别过头,又拿开了自己的手。
“对,该叫媳妇的。”这是他从小的玩笑话,每次都能把她气跑了。
“你……哎呀!”含笑又捂着脸跑了。
自永山回来后,青城又变回了过去的祝公子。
第二日。
小丫头早早就等在了如锦园门口,这让息城很诧异。更让他惊奇地是,祝公子远远见到他便向他走来,“哥哥,早啊!”
“早啊!”息城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哥哥?你冷到了?”
“没有,怎么会?”看着脸上笑容骤僵的小公子,息城回了个温温柔柔的笑,“哥哥身体好着呢!”说完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迎儿要感谢哥哥带迎儿去永山,让迎儿能够为家人祈福。”昨日她已经把同样的话同魔君说了一遍,今日又把同样的话与息城说了一遍。
当她知道父王真的成了永山王,她怎能不高兴?
她当初铸下的大错,像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这次,她来到南息国,终于完成了夙愿。
“是吗?迎儿高兴就好!”息城看着她低眉浅笑,“你知道吗?你这次回来一直闷闷不乐,哥哥心里一直记挂着。如今,你高兴了哥哥也能心安了。”
他说这话,青城心里高兴,魔君却咬了咬牙,少虞一看,赶紧用密语咕噜一句,“说这么肉麻?她怎么不谢我?车还是我找的呢。”
“她从未跟我说过她要去永山,却跟他说。”魔君语气凉薄,转身走了。
青城也不知他所想,只当他又与少虞吃茶去了。
当他们一起走进学馆时,钟老头一眼就发现了她的不寻常,老头盯着她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翻了个白眼,“有美事?”
“师傅,我们昨日道。
“山中积雪很深吧?”老头淡然嘬了一口茶,“风也很大吧?”
“雪的确很深,风也很大,卷着雪打在脸上,也很疼。”息城如实向那老头描述道,随之话锋一转又笑道:“不过走去,一路山景很漂亮,庙里的神仙也很灵呢。”
“灵?”钟老头抬眼瞅了瞅他,“你许了什么愿?”
“呃——”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