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杀气,不可说也说不清,但杀气却确确实实的存在世间,通过一个皱眉或着一个眼神,便能让所观之人幻想尸山血海尽在眼前之景,这便是杀气之效果。
张恒已经记不清是何事让他想培养一股杀气,他只记得,为了培养这样一股心中凶恶之气,在他五岁时,张猛将五座山脉内的豺狼虎豹等猛兽横扫一空,关于笼中,并将这些笼子放于一间没有窗户,毫无光亮的黑暗屋子里。
张恒带着把小匕首进入那间屋子内,整整关了十五天。
而等第十六天的太阳从东山上露出轮廓之时,张恒也从那间屋子中走了出来,他很平静,脸上毫无任何表情,但在他的眼底之中,却有一道绯红久久无法散去。
擂台之上,四周橘黄色的火光透过灯笼的纱罩,落在张恒的脸上,他的脸一面阴一面阳,右脸在阳处,火光照在他那脸上的鲜红色的血液痕迹,却让人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再加上没有一丝光芒流散的赤红瞳孔,此时的他露出一副十分平静的面孔。
然而,当观众看到他的样貌之时,却忍不住的吞咽了下口水,将心中想要咆哮呐喊的yù_wàng活生生的压制下去,他们眼中倒映着的那纤瘦落小的身影,却在他们的脑海中变得高大无比,一静一动,山峦崩裂。
寂静如同会传染一般,不到五刻时间,全场那些为小刀偷袭成功而庆祝的观众们停下挥舞的手臂,嘴里的欢呼,就连他们脸上因为见到那一抹鲜红而产生兴奋的喜悦,也因为冰冷的杀气而被惊慌与恐惧覆盖。
裁判放下刚才看到张恒走到擂台边缘而来拿起的哨子,悄悄的退了下去。
因为他看到张恒已经转身回头,这也意味着比赛还在继续。
张恒向擂台中央走出,整个人脸上的光亮变得越来越多,但那张俊俏英俊的容颜,不知是因为染了血,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明明没有任何的表情,却让人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特别是坐在离擂台不远的观众。
一个个看清张恒脸色的观众,或是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多喘,或是疯狂喘息,宛如刚刚进行了什么剧烈运动一般。
看着张恒走来,小刀不自然的握了握手中的匕首,一股寒气从他脚底升起,直贯脑袋,他尽量的瞪大自己的眼睛看了下右手拿着的匕首,呼吸变得有些沉重,此时,一个念头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脑海之中。
“我...是不是不该.....”
他迅速的晃动了下脑袋。
“想什么呢,我干嘛要后悔,我怎么要后悔,我为何会后悔。”
小刀深吸了几口气,稳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后,看向张恒,厉声说道:“小子,现在只有你一个,如果你不想像刚才那小姑娘一样的话,我劝你还是赶紧投降,要不然,老子的匕首可不是吃素的,我不介意让它多染血。”
他拿起手中的刀子,轻轻用合一的中指与食指抹去两面的血液后,将匕首放在他的面前,只见匕首银白的刀面上倒映出他的那张有些猥琐的脸。
小刀看着匕首中的脸,他心中一惊,因为不知何时,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竟悄然的布满在他的脸上,他沉了一口气,眼神微眯,对着匕首扫去脸上的惊恐,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嘛。”
当小刀将目光从匕首身上收回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伴随着前方那道纤瘦的身影同时进入他的眼睛与耳朵之中。
张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十米处左右站立,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当一个人心脏不再跳动,脑中没有意识的时候,身体变得僵硬,甚至长出尸斑时,这叫生理死亡。”
“而当那个人被社会给忘记,他所做过的一切被毫不在意的代替或着移除时,他在这世间留下的痕迹被时间的尘埃掩埋的时候,这叫社会死亡。”
“而当他的挚友亲朋,妻儿子女,兄弟姐妹,父母朋友等等他所念、所爱、所思之人都将他从记忆之中剔除之时,那这个人才真正意义上的迎来死亡。”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小刀忍不住的后退两步后,那一抹担忧神色又一次爬到他的脸上,他的额头上早已被一滴滴从皮肤下渗出的冷汗打湿,就连他的发鬓也如同刚洗过一般,乃至于后衣领,也被从发尖滴下的汗水弄湿一片。
“没什么意思。”
张恒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想做个好人,少让或着不让我得双手沾满血液,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她下手,当你产生这个想法得时候,命运已经决定了你的未来,只有死亡。”
“笑话,你个小鬼,当我是吓大的,哼,还愣着干嘛,给我上去干掉他。”
小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着身前的盲刃嘶吼道,表情略显狰狞,语气沉重,此刻他的心境似乎不能像他自己所说的话语一般强硬。
张恒收回目光,一个注定要死的人已经得不到他的关注了,他将目光落在那之前与其缠斗许久,如今眉头微皱的盲刃身上,缓缓开口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刀名为灭主之刃对吧。”
盲刃耳朵微颤,张恒的脚步声与说话声同时进入他脑海之中,他沉思片刻,而后轻轻的点了下脑袋。
“对。”
“好,好一个锋利宽刀,好一个灭主之人,好一个无情少年。”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良禽择木而息,跟着我,我护你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