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谢琳也没多问,起身去卧室。
经过房间时,唐寂空听到父母在房里起了争论。
他小心走近,悉听父母在房里的对话。
你说怎么办,我们厂股份制改革,领导找我谈话,意思是让我入股。否则工会主席的位置给老张,还让我下到车间去。
你说这是什么事,就因为老张入了十万元的股,他就能抢我的职位,还不能说理去。
我去局里问过,说职位的调整要遵重董事会的决定,屁的董事会,还不是钱出得多就能入。
唐延宗沉吟了一下,你们领导让你入多少股?
十万。我刚算了下这些年来我们存的钱,也就五万不到,也就是还要找人借五万。儿子下半年就要高考,还不知道考得上不,我看悬得很。如果考不上的话,要花大把的钱,所以我想入股。现在厂子效益不错,估计两年就能回本,以后就等着分红。要不我找我哥和弟妹他们借借?
你们厂的效益还不错,连小车都买了,还盖了家属楼,我还等着住你们单位的房子呢,这里太小了。你去找他们借,不够我再去想办法。
唐寂空立时记起父母讨论的是什么事。
正是这一次选择性的失误,耗光了家底,还借了债。
母亲所在工厂初期风光无比,股份制后就出现了问题,不停亏损,一年后就倒闭,而家里入股的钱血本无归。
听到这里,唐寂空轻轻敲了敲门。
寂空,有事吗?
唐寂空开门,父母正坐在床两边,床中间摊着一些材料及家里户口薄和几张银行存折。
唐寂空在床尾坐下,组织好语言,妈,这个股不能入。
父母愣了愣。
唐延宗叹了口气,你懂什么,还不去写作业?
谢琳倒是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儿子,寂空,为什么不能入?说说看。
唐延宗有些不耐烦,谢琳眼一瞪,埋怨道:儿子长大了,你没见很多事情他都懂,让他说说吧。
唐寂空想了想,直接说那家工厂一年后将倒闭,估计父母也不会相信,还会认为自己是胡说。无凭无据,也说服不了他们。
他换了种方式,老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厂会在这个时候改制?
无论将来这个厂发展如何,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的命运都和它牵扯在一起。
这是在赌博!成功了,我们跟着喝汤,失败了,我们家将变得一无所有。
还有这入选董事会的条件太扯蛋,简直是儿戏,不讲能力,只论钱多钱少,这样的企业迟早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