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抱荷气得捶床大叫。
江若弗就坐在主位上喝茶,静静地等搜寻首饰的下人回来。
不一会儿就见那些下人捧着那些衣裳首饰回来了。
江伯启忙道,
“若弗,这些东西都找回来了,爹马上让人把它们送到你院子里,你看,是不是趁早上马车去丞相府呢?”
江若弗放下茶杯,站起来,看向那些首饰。
她只是扫了一眼,就道,
“少了一支紫玉簪子。”
江伯启皱眉,看向下人,
“你们怎么回事,连几件首饰也找不齐!”
转头向江若弗,却又是温言细语,
“若弗啊,这簪子爹一定会让你姐姐找出来还给你的,若是找不出来,爹就给你打一支一模一样的赔给你,你看可好?”
江若弗淡淡道,
“重新打出来,也和从前的不一样了。”
江伯启愠怒地看向那些下人道,
“还不赶紧去找!”
下人们忙不迭爬起来回去主院找。
江若弗从首饰盒里拿出那一柄流金白玉簪,将自己的头发拆散,重新束起,连同刘海也全部收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细腻的额头。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们一直熟悉的七小姐长什么样子。
似乎少了发帘的遮挡,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们从江若弗的眉目中找到了明云罗的影子。
眉若远山,眸如秋水,明明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却清冷疏离,不见依依含情。
她的脸极小,只有巴掌大,一双眼睛并不十分大,却细而长,形状像花瓣,清冷勾人,如同古典画中走下来的仙人一般。
点了海棠红唇脂的唇如樱桃一般,面容玉白无暇。
与印象中那个皮肤蜡黄干瘪,唯唯诺诺,始终用头发挡着脸不敢见人的那个七小姐不同。
这样的七小姐,不过眸光流转之间,就足够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和明姨娘一样,美得令人初见便惊心动魄,见之忘俗。
众人心生诧异,却又觉得江若弗这般长相才合理。
毕竟…明姨娘是那样万中无一的美人。
七小姐怎么会差,怎么可能差呢!
就连江伯启也有些愣住。
江若弗,竟是这样的长相?
江若弗缓缓将簪子推进发中,
“既然父亲让我去,我便去,只是我不在府中,姨娘和哥哥无人照顾,我心中不安,不敢擅自离家。”
江伯启忙道,
“爹一定叮嘱府里人,让他们好好照顾你娘和怀隐,若是有人趁这个时候去欺辱他们,爹一定让人把罪魁祸首收拾了。”
江若弗满意地点点头,江伯启一直将江若弗送到门口,看着她上了丞相府的马车,悬着的心才安稳下来。
只是江若弗一走,他的面色又阴沉下来,
“赶紧派人去清晖苑守着,若是有人敢轻举妄动伤了明姨娘和六公子,直接拖来我这儿。”
下人忙道是。
江伯启继续道,
“再让人去四小姐那里找簪子,今天要是找不出那支紫玉簪子,这些搜寻的奴才全部乱棍打死!”
贴身小厮也知道江伯启是气得紧了,若有人在气头上撒野,一定不会放过对方。
小厮连声应是。
江若弗坐在马车上,马车上还点着檀香。
她将口脂擦掉,闭上眼睛假寐。
马车十分平稳,她一路上没有受什么震荡。
只是逐渐上升的体温却骗不了人,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晕。
马车突然停下,她听见车夫说了一声“到了。”
很快就有人在车边摆踩凳。
江若弗被人扶着下来。
她被丫鬟引着进了花厅,进去就见陈璟披着一件外衣坐在那里等着。
而丞相和丞相夫人都在。
江若弗进去,便见礼道,
“见过丞相大人,见过夫人。”
胡氏忙上前将她扶起来,见江若弗抬头,面色苍白得厉害,她眸中心疼,
“孩子,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胡氏亲手将江若弗扶起来。
江若弗牵强地笑笑,
“无碍,有些受寒而已。”
胡氏却觉得她的手冰凉得很,一摸江若弗的额头,却又十分烫手。
骤然想起来,连陈璟这样年纪尚轻的男子入了寒潭都得了风寒,更何况是这么瘦弱的一个姑娘?
陈丞相看见江若弗这个样子,忙对下人道,
“王太医应该还没有走远,赶紧把王太医追回来。”
“唯。”
陈丞相有公事被叫走,只余下胡氏和陈璟在花厅中。
江若弗被胡氏亲自扶着坐了下来。
只是她一坐下来就能感受到对面有道视线在一直看着她。
江若弗抬眸看过去,陈璟却笨拙地转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别处,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有下人来奉茶,因是女客,又换了气味清香的茉莉花茶。
胡氏道,
“上次给你送去的那些衣裳首饰可还喜欢?”
胡氏这话不是随意问的,她白日的时候见到江抱荷戴着那支墨玉簪子,还以为江抱荷是还马的姑娘。
但眼前见到真正还马的江若弗,她却素帛一身,从上到下没有任何饰物。
整个人清简得比陈丞相说的更甚。
纵使容貌姝丽,没有点缀让她看起来格外孱弱素净,但配上这苍白的面色,却愈发叫人觉得心疼。
胡氏久居后宅,什么事情都见得多了,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