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踟蹰道,
“您的意思是,要让江若弗成为在下名副其实的亲女儿,成为江桑的亲妹妹?”
江焱起身,
“不然的话,如果江家主可以让那位江小姐嫁给令公子,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化解之道。”
江焱道,
“那还是好好筹谋,让她嫁给桑儿罢了。”
“让如此出身的人为我儿,实在…唉,也是不妥当。”
月氏忙阻止道,
“老爷,不可!”
“那江若弗如今搬出了太后娘娘,不知道太后娘娘是什么时候赐给她的旨意,居然准许她婚嫁自由,而且她敢在大庭之下,当着陈王世子的女官这么说,就证明确有其事。倘若我们贸贸然再让她嫁桑儿,那便是犯了犯上之罪,罪名不轻呐!”
江焱惊讶道,
“竟有此事?”
江焱在屋子里左右走着,终究还是下了决心,
“去请人,今日我就要开坛祭祀,认江若弗为女。”
齐雯慢悠悠地在江氏的庭院里走着,江若弗被请来了,正好遇见齐雯,江若弗恭敬道,
“见过云齐先生。”
齐雯瞧着她这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和刚开始见她第一面时的苍白孱弱已然是大相径庭,也不禁感慨年轻人恢复得快。
江若弗追问道,
“我堂兄可有救?此番大宗为何还让我前来?难道是依旧想要让我嫁给我堂兄吗?”
齐雯拿着扇子挡住嘴,低声道,
“小丫头,你可欠了老夫一个人情了。”
江若弗不解,
“啊?”
齐雯把扇子一合,
“你那个堂兄是不是真相思枕我不知道,但是那个渌尘着实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而且瞧你堂兄那个样子,我没怎么诊脉,就看一眼,猜着不过就是春夜里寒凉,卡了一口冷气没提上来,痰在嗓子里卡着呢,只不过你堂兄的症状有些奇怪,那些个庸医看不出来什么,我方才让人把他倒过来一拍,果真吐出了一摊污血,现如今已经没事了,休息几日就会好。”
江若弗感激道,
“多谢先生救命。”
齐雯就不懂了,
“他们明明这般加害于你,你却还愿意帮他们,现如今这副样子也不像是装模作样,像是真替他们开心,不是,丫头你到底求什么呀?”
江若弗笑着,仰着脸道,
“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舒云若是失去唯一的哥哥,一定会悲痛欲绝。
而自此之后,她和舒云之间就永远有一道隔阂,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贫贱之时的朋友,她真的不想轻易放弃。
“只是既然治好了堂兄,为何又请我前来?”
齐雯用扇子拍拍她的肩膀,
“这就是陈王世子欠老夫的另一个人情了,不需要对你多说,你等会儿就会懂了。”
齐雯大步走出江府,而门口的人对他恭恭敬敬。
江若弗跟着到了祠堂,看见族长和江伯启,还有满祠堂的江氏长老,联系起齐雯说的话,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世子…这是世子嘱托的?
江焱面色沉重地向在座诸位说明来龙去脉。
而后便长跪于牌位前,奉香祭拜。
江若弗迷迷糊糊地就跟着祭祀完了先祖,在族谱上被江焱亲手写下名字。
只是写的不是江若弗,而是江月遂。
而她原本在内史处的名字却依旧保留着。
想必是大宗如今不得不认她为女儿,但是却不想要真的将她当做自己女儿,所以还在内史府那里留了一个名字。
将来她嫁人,也要从内史府嫁吧。
表面看起来,江月遂江若弗不是同一个人,是两家的不同女儿,实际上,却是同一个人。
江伯启的嘴都合不拢,要不是如今整个祠堂里的人都面色沉重,他真的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这个女儿果真是让他风光一回。
他想尽办法都没能让大宗认可他,如今大宗却不得不和他同列为父,甚至于同时抚养一个女儿。
往后借着江若弗,大宗和内史府之间必定还会有许多的来往。
而江若弗如今又被陈王世子捧在手心里,这简直就是他要平步青云的征兆啊。
祭祀和记名还没做完多久,整个江氏大宗府邸就热闹起来,下人笑着,跑着跪在祠堂外大喊,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月氏闻言,拔腿就跑,跟着去了江桑院子里。
江焱则是面色复杂地看着江若弗,
“月遂,去看看你哥哥吧。”
江伯启笑着附和道,
“就是,若弗,快去。”
江若弗向祠堂里的长辈行礼告退,跟着去了江桑的院子。
这一次,江桑院子里的人见她再也没有惊恐或不屑了,都把她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是二小姐救了大公子啊!”
满院子的下人都冲着江若弗不停的磕头跪拜,各个眼含什么就是什么!奴才绝对不违逆您的意思,奴才要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这份恩德!”
“二小姐大慈大悲啊!又没有您在的话,大公子怎么能救回来!”
“多谢二小姐!谢二小姐天恩!”
而江舒云站在门口,面色憔悴却对着她笑,眼睛里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若弗……不,二妹妹,咱们进去看哥哥吧。”
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