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温孤齐先发话了,
“先回去吧。”
“下午我还要去学堂。”
两个人都被尴尬包围着,江若弗迫不及待答应道,
“好。”
回到方才马车停下的位置,两人分别上了马车,分开的时候没有向对方说任何告辞回见之类的话,默契地让车夫向着不同的方向走。
鸣笙总觉得自家主母和自家主子之间怪怪的。
气氛说不出的奇异,
到底是说什么了?
鸣笙道,
“小姐还去棋舍吗?”
温孤齐沉色道,
“直接回去吧。”
鸣笙道,
“那今日下昼您还去学堂吗?”
温孤齐点头。
鸣笙放下了车帘,叮嘱车夫道,
“直接回江府。”
另一边,颂卷则将及冠礼要注意的事情重复一遍,
“太后娘娘想必会到,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驾临,所以奴才提前安排了太后娘娘的主位。”
“若太后娘娘在加冠之前驾到,则先拜过太后娘娘加冠,之后则加冠后以大礼拜过,就算是冠者首拜了,往后不必特地再进宫拜会。”
“……”
马车驶入陈王府,李氏正吩咐下人布置宴会。
可以看的出来,李氏今日特地梳妆打扮过。
深红色的上衣与黑色层叠五层,露出的交领花纹各异,华丽稳重。
裙摆曳地,两支累丝双鸾衔寿果金步摇正插发髻两边,明珠垂下稳稳压住了人的仪态动作,要维持步摇不乱,就要举止端庄,不能大步,一朵镶宝玉寿星鎏金华胜插在发心正中间,旁衬东珠白玉小簪固定发髻,云髻高高挽起。
同样的祝寿花曳地长裙裙摆略长,亦是稳重万分。
长廊内来往下人纷乱,行色匆匆。
连同院子里也摆了许多花盆,而主道上摆的花竟是月遂。
月遂珍贵,千金难求,江若弗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月遂摆在一起。
整整齐齐地放置着。
这月遂的价格高昂固然是一回事,但这能寻来这么多的月遂,必定是花了大力气去找的。
每一株都用青瓷八角花盆装着,八角花盆上绘制的是祝寿图。
李氏看着下人摆那月遂,不无紧张,她身边的婆子也提醒道,
“都小心着些!”
“这可都是王妃娘娘一盆一盆找来的,连同花盆都是特地找工匠做的,若是碎在这了,你们可担待不起。”
下人更加谨慎地抬着花盆。
江若弗仔细数了数,正好是二十盆。
想来世子今年二十岁,王妃就特地找到了二十盆月遂给世子贺寿。
当真是有心了。
像陈璟那样特地辟出了一个庭院种花的爱花之人,种花多年,都尚且只种有一小丛月遂,月遂之珍奇可见一斑。
王妃要找到这二十株,一定是很早之前就开始耗费人力物力在找。
李氏思索片刻,指了指离她有些远的两盆,
“这两株是长得最好的,移到靠近世子座位的地方去吧。”
“是。”
四个下人开始搬动那月遂花。
婆子还止不住地盯嘱下人小心别把花盆磕着碰着。
“哟!都看着点儿,别撞在柱子上了。”
“毛手毛脚的!”